季闻歌这个被他拒绝诊治的人，肯定会绝望无比。

说不定，她表面上没表达出来，心里已经在想着，要怎么跪下求自己，才能求自己出手帮忙治疗了。

叶鹤轩脑补了很多季闻歌凄凄惨惨的画面。

甚至都想到了，她找不到治疗自己的办法，只能日复一日的看着自己身上丑陋的疤痕暗自抹泪……

亦或者，因为自卑从而表现的更加暴躁，以此来掩盖自己心底的脆弱。

只是这样做，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因为……

这样很可能会伤害到真正关心她的人。

叶鹤轩想了种种。

唯独没想到。

季闻歌竟然可以这么淡定。

不。

季闻歌这悠哉悠哉的样子，已经不是淡定了。

她这是悠然自得。

换言之。

她这小日子过的，很爽。

一想到这里，叶鹤轩顿时就不平衡了。

看着季闻歌的眼神，也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季闻歌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并没有放在心里。

每天都会有人来看她，她已经习惯了。

如果有事对方自己会开口，如果没事，看看她就会离开。

没想到，过了将近两分钟，对方都没有开口，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反而她感受到了，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疑惑的睁开眼睛，挑眉。

正对上叶鹤轩那张像是要杀人一般的脸。

“你……”叶鹤轩拉长了音调，“你是故意报复我吗？”

听着对方阴森森的语调，季闻歌适当露出了几分疑惑的表情。

这人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呢？

什么叫做她故意报复？

她有做什么吗？

没有吧？

这么想着，就听叶鹤轩道：“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恶毒。”

季闻歌：“……”

她嘴角抽了抽，表情疏淡，“叶医生，你不觉得你身为一个医者，对病人说这种话不太合适吗？”

不是她非要拿叶鹤轩是医生来说事儿。

主要是……

叶鹤轩和她的关系……

除了医患关系之外，就不太好说了。

她总不能说，我是长辈的长辈，你跪下磕头喊一声奶奶吧？

没有这个道理。

叶鹤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她的表情，重重冷哼一声，“我可没有你这么恶毒的病人，我说过，我是不可能出手替你治病的。”

季闻歌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我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不过我并不需要。”

“你不需要？”叶鹤轩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会相信？”

“爱信不信。”

季闻歌也懒得和他废话，跟这人说话，总让她有种自己在和小朋友超级的感觉。

没必要。

叶鹤轩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很是不满，“季闻歌你什么意思？”

“不想看见你的意思。”季闻歌指着门口，“你出去吧，看见你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儿呼吸不上来新鲜空气。”

叶鹤轩翻了个白眼，“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为你治疗的。”

“你想太多了。”季闻歌收回了浮夸的按着胸口的动作，对他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太脏了，病房里的空气被你污染过后，我呼吸起来就像是在吸入有毒气体。”

叶鹤轩：“……”

他脸色一黑，觉得季闻歌就是故意羞辱自己。

脱口而出，“季闻歌，我是你欠你的吗？”

季闻歌：“？？？”

啥意思啊？

她茫然的神情太过真实，以至于让叶鹤轩茫然了。

他不知道，季闻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还是装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