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黎妙然就是那种人。

又当又立。

即便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还是不忘替自己做出的事情遮掩。

“我这也是不得已……”

季闻歌打断她的不得已，“别跟我说什么不得已，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得已非要接下这部戏的理由。”

黎妙然皱眉，“小歌，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你想让我怎么理解你？”季闻歌反问。

黎妙然咬唇，“我真的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我希望你别误会我，我没有贪图富贵，我……我只是……”

季闻歌做了个打断的手势，“我不要你只是。”

“小歌……”黎妙然一脸受伤的表情，“你真的不能理解我吗？”

“我是不能理解你。”季闻歌的表情很是冷静，“不过我要提醒你，接了这部戏，你需要承担的后果，或许远远比你能够因此获得的利益更重，你确定要这么做？”

黎妙然对她的话很是不以为意。

拍个戏而已，能有什么后果？

她可不觉得，自己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黎妙然不理解她劝自己的话，这会儿看着她的表情，也只觉得她面目可憎。

在季闻歌转身要走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季闻歌，你以为你有多高尚？”

“你和我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的告诫我？”

“高高在上？”季闻歌嗤了声，“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自卑到了这个地步？”

“谁，谁自卑了？”

黎妙然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自卑。

季闻歌面露嘲讽，“你自卑与否，自己心里清楚，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看在我们曾经的交情上，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非要留下来，我也拦不住。”

黎妙然不屑，“我看你不是不想留下来，只是要好处失败了，没脸留下来吧？”

“什么意思？”季闻歌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她。

黎妙然见她停下脚步，只觉得一定是自己说对了。

如果不是这样，季闻歌大可以直接反驳自己，而不是这么气急败坏的质问自己。

没错，季闻歌的表情在黎妙然看来就是气急败坏。

季闻歌懒得和她计较自己是不是气急败坏。

她只是静静看着黎妙然，等着她的下文。

黎妙然也不怵，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之前说什么辱花，其实是想替自己捞好处吧？”

“你想借着辱花这一点，威胁皮特导演，让她把女一号的位置让给你。”

她一脸的鄙夷，“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

季闻歌：“……”

果然。

黎妙然的想法，皮特是一样的。

说到底，他们就是一类人。

在触手可及的利益面前，家国荣辱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很重要。

思及此。

季闻歌也懒得继续和她掰扯了。

有些人，三言两语就能醍醐灌顶。

有些人，就是三季虫。

三季虫的一辈子，就只能经历三个季节。

从未见过第四个季节，再怎么争辩，也不能改变三季虫的想法，让它相信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四季轮回的存在。

黎妙然也是一样的。

提醒了她，季闻歌已然是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