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云亦可掏出玉牌开始联系孟小小。
“在……一个……的地方,你……也……在……呢?”孟小小的声音时断时续,很不清楚。
在这里还会信号不好吗?云亦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接着问道:
“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这里……一个建筑……”
“什么建筑?”云亦可往四周看了看,到处都是一片黑色,没有什么建筑。
孟小小那边又开始说话了,她的态度好像有些奇怪:“这里……你……看……快来……”
“我这么找?”
“不……”
云亦可猜测她说的是不知道,但这就很麻烦了……
“谁在那?”
云亦可猛的扭过头去,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地站着个黑影。
听到她这句话,慢慢从黑雾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影逐渐清晰,可以看见他穿着一身灰色的短打。
“候无妄?你这么在这?”云亦可秀眉皱起,带着防备和不解。
“那和尚,”他停顿了一下“我师傅,在信里让我跟着你。”
“有吗?”
云亦可回想了一下,在无聪大师的信里,让她照应一下他的两个传承人,候无妄理解成让他跟着她了吗?
虽然也可以这么理解,但云亦可有点烦躁,她似乎是想起来了似的,忙问道:
“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候无妄道:“从看到那封信起。”
“天!”云亦可想着这一路都有个人默默地跟着她,从白马寺到奕香居,再到南诏,最后在这沉渊。
最最关键的是她和孟小小都没有任何查觉。这人,不简单。
除去无聪大师这一世唯一的传承者和那暮云七霸的名头,就凭这手跟踪隐匿的本领,他就绝对不简单。
不过他现在和暮云城里的他判落二人,无论是性格还是本领,暮云城里的那个总是卑躬屈膝的小人物更像他的伪装色。
“你之后打算怎么样?”
候无妄淡淡道:“跟着。”
云亦可有些头疼,道:“那你先退下,我叫你你再出来。”
“好。”
“还有。”
云亦可叫住了他往回走了脚步,道:“你不怕这些黑雾吗?”
“有一层薄雾隔着,没你这么明显。”
候无妄说着抬手放到云亦可眼前,的确,他长着薄茧的手与那黑雾有一层薄薄的真空地带。
“你能控制。”
“能。”
云亦可好奇道:“怎么控制的?”她这个在这里也太明显了,像一个明晃晃的靶子。
候无妄只道:“我就这么想,就这样了。”
“没了?”云亦可对他这个回答有些懵。
候无妄道:“没了。”
云亦可一手扶额道:“好,你先跟着,有什么事或者我叫你你再出来。”
“好。”
候无妄说完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云亦可无论这么找也没发现他半分踪迹。
对此云亦可啧啧称奇,不过对于他一路跟来,自己被尾随了一路,还没有知觉,云亦可不是很高兴。
刚刚估计也是他故意显露了身形,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地方,他是不是就打算这样默默跟一路?
云亦可叹了口气,但现在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她在片未知且危险之地还是需要后手的。有这样一个不被人所之的帮手,的确保险很多。
等等,他这样的做法……云亦可感觉刚刚脑中滑过一道灵感,但它稍纵即逝,并没有被她抓住。
云亦可拍了拍脑袋,有些苦恼,但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她也没别的法子。
她往前走了几步,手上却被什么东西一拽,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鞭子上还绑了个人。
云亦可慢悠悠的踱步走到了那黑衣老者的身边,他也缓缓抬头,发出一阵古怪的怪笑。
“啧!”云亦可眉头一皱,“我说你个老头,怎么总是这么渗人?”
那老者不理她,笑了一阵就回归安静了。云亦可下意识就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嘀咕道:
“你们太平教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疯,一个比一个怪,天生就像拿着反派的剧本。”
虽然云亦可的声音很小,但那老者自然听见了,自言自语的感叹了一句:“哪有什么天生……”
云亦可两眼放光的:“那你想不想跟我讲一下你的故事?”
“哼哼!”那老者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云亦可又追着问了几句,但看他这个不理不睬的反应还是没了耐心,翻了个白眼道:
“随你!”
她突然好像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伸手就要把那老者的斗篷给掀开。
她倒要看看,造成南诏惨状的罪魁祸首,这个世界上最大邪教的首脑,到底长什么样!
云亦可慢慢把他头上的兜帽拿开,很有仪式感。但她的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变得凝重起来。
她掀开他的兜帽,像看他的脸,却看见了一片空白。
什么也没有,没有五官,没有颜色,扁平的脸上露着空洞的黑色,像是在无声的嘲笑她。
云亦可把他的兜帽狠狠往后一拽,猛的站起身来道:
“你到底是谁?!”
“你猜啊?”
他的声音不再沙哑,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带着戏谑。
腰也不佝偻了,坐起身来,很懒散的坐姿,那是看戏的姿态。仿佛被绑住的不是他,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云亦可冷冷地看着他,他对此毫无反应,反而笑的愉悦,声音从什么都没有的兜帽下传来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堂堂大长老会这么容易就被你绑住了吧!”
云亦可:……他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