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他只不过是一个修为和地位都很卑微的小人物,还真没想到会见道魔主这样顶顶的大人物,还会与他进行如此一桩“交易”。
不过大人物的喜好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而且他觉得她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应该是误传吧!
想到这,再摸了摸袖子中的玉瓶,薮春大义凛然地走到了自己的书案前,摊开了放在一旁未完成的新稿。
不行,他要为魔主大人正名!
…………
云又连续找了几个写书的,这才满意地转身到了一家相熟的酒肆坐下,不多时,酒水和下酒的牛肉也被小二送了上来。
云喝着,身前却突然坐了一个披着白色披发的女子,周围的人接着喝他们的酒聊天,像是没有发现这里突然多了个人。
“魔主大人,你都多久没回魔宫了。”芭宜语气幽怨,“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偌大的魔界要管了,到底你是魔界之主还是我是。”
云被她那样幽怨的眼神盯着也颇有些不自在:“你想当我让给你就是了。”
芭宜:“然后你就彻彻底底当一个闲着的太上皇?”
云拍掌道:“好主意!”
芭宜瞪了她一眼道:“想的可美,你现在是魔界之主我还可以以这个名头逼着你做点事,等你真的当上了太上皇,那想找人都找不到了。”
云耸耸肩:“我这不不适合处理这些事情吗?”
芭宜直接道:“你就是懒。”
云也不否认道:“我就是这样,你也是知道的。”
她一脸深情的看着芭宜道:“这些年,多亏了你。”
芭宜看着他那张妖孽俊朗的脸,但一想她真正的性别,并没有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迷住,她冷冷道:
“既然知道,那还不快快回魔宫!”
云看向别处:“在等等吧,我还有要事要处理。”
芭宜:“你所谓的要事就是让那些写话本子的给你多写点威风的画面吗?”
云:“此话差矣,我是为了扭转世人眼中我们魔界的恶劣形象,有功于千秋万代的。”
芭宜:“我们是魔,又不是仙。”
云:“那就是你迂腐了,试问如果我们在外面的形象和神界一般好,那也会有人依附于魔族,向魔族上供……”
不等他说完,芭宜就打断她道:“可我们魔界的力量主要来源就是各界的那些负面能量。别人越恐惧魔族,魔族也就越强。世道越乱,魔界就越兴盛。”
所以魔族受世人唾弃,仙神享人间供奉;魔族乱世,仙神救世。说到底,二者力量来源不同,各取所需罢了。
至于世人怎么说,仙魔都是修道求道之人,为了自己的道,一些无关人等的崇拜或是憎恶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魔族兴盛就好了,别人越骂越好。云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呐呐地笑着没有说话。
芭宜看着她不争气道:“你是不是在人界这里混太久了,想法都有些被他们同化了!”
云看着她道:“可是芭宜,你也曾经是人。”
芭宜道:“我知道,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是了。”
云没有说话,自己封住了自己的听觉,默默地喝着小酒,就当身前这鬼不存在了。
芭宜说了一通看她没有回答,也猜到了她应该是又封住了听觉,气个半死,干脆走了。
如来时般,云在抬头时芭宜已经不见了,她走的悄无声息,要不是对面桌子上还留了一样小物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看来这是芭宜特地带给自己的了,云好奇着把那小东西拿到了手上把玩。
这是一件金镶玉的小玩意,造型古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但胜在造型精美,做个好看的摆设倒也不错。
但这是芭宜特地带给自己的,云不认为这东西会有这么简单。
她感觉到前方气息一变,好像又有人来了。气息有点熟悉,但不是刚刚才走的芭宜。
那来人道:“就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我,偷了你东西?!”云只觉得荒缪,惊愕之下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袭很是眼熟的白袍。
还不等自己看见他的容貌,眼前的画面出现大量裂痕,如碎片般碎成一地,只余漆黑的底色。
下一刻,云亦可把眼睛睁开,之前的那些记忆还在脑海中回荡。
她捂住昏昏沉沉的脑袋,它现在还在时不时阵痛一阵。但不能阻止她脑中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记忆到了那个白衣男子的出场后就停止了呢?
她勉强睁眼看了看眼前突然的进度条,已经到百分之八十二点三了,所以自己已经恢复了百分之八十二点三了的记忆和实力。
但云亦可又感到了一丝疑惑,那些白衣男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她接下来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了。
这时她感觉到周边有异常的空间波动传来,有人来了,她勉强把眼睛睁开一线,看见了一个白衣一个青色的身影。
那个白衣身影平时看起来她倒没什么感觉,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就不免让她多想了。
毕竟云上也说过,他和自己之前也是认识的。
…………
云上和井嶂重来的时候就看见云亦可站在了那个血红色的阵法中,她神情看上去很是痛苦,又带着一些茫然。
云亦可也注意到有人来了,头向他们这里微微偏了一个弧度,露出了那双眯成一线的血瞳,那弧度像刀般锋利。
看着她脸颊边和袖子下隐隐显出的,血红色的魔纹,云上内心震动之时却又觉得这画面有些眼熟,像是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样。
她带着释然后的轻松和了然嘶哑道:“你们来了。”
这一刻,那两个灵魂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云上却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有什么东西好像倒塌了,却又有什么东西从那最深处浮起,带起一地尘埃。
云亦可看着这二人,道:“现在你们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