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小坐进了马车,这马车是归海夙平常坐的那一辆,只是桌上放了个小木盒,木盒上贴有写着孟小小名字的蝶舞碎金纸札。
是给她的东西。
孟小小犹豫片刻,才把盒子打开,却意外的发现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些精致小巧的糕点。
看着它们,孟小小这才觉得饿。自己睡了这么久,一天没进食,破案之前她也说草草吃了点东西了事,没反应过来还好,现在一想,肚子空荡荡的,的确是饿的很。
这份细心,孟小小真的有些感动了。
孟小小问道:“探一,这盒子?”
探一在外面赶着马车道:“太子殿下吩咐的,里面是什么我们这些属下不知道。”
孟小小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替我多谢殿下。”
…………
孟小小那日回了大理寺后,很快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而且自那次案件破解后,孟小小从归海暨那里接过了临渊隐阁,权势大涨。
“大人,这是属下们整理的偷绝这段时间作案的路线。”
孟小小接过卷轴来,偷绝平时都是偶尔犯案一次,但最近却连偷十三家,还都是在临渊犯的案,这让她不得不重视。
而且偷绝在临渊作案,这在世人看来,无疑是对孟小小这个刑绝无声的挑衅。
孟小小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卷轴上一连串的地名,走到桌前早已摆好的沙图。
指尖顺着那些地名轻移,划出一条无形的路线来。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地名,她却没有停下来,而是顺着那条路线之前的方向,指向了一个有着特殊标志的城池。
她沉声念道:“暮云城。”
“大人,偷绝接下来会去暮云城吗?”
“应该错不了。”因为暮云城性质太过特殊的原因,孟小小吩咐道,“把暮云城最近的情报都拿过来。”
“是。”
很快,那些情报都罗列在孟小小眼前,她眼神扫过那些,决定道:“我要亲自去一趟。”
“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还没离开,另外一个下属又进来了,“大人,太子殿下又来了。”
有下属嘀咕道:“太子殿下最近怎么来大理寺怎么频繁。”
孟小小犹豫片刻道:“和他说,我已经出门查案去了,人不在。”
“可殿下已经要进来了。”
孟小小抓起一旁的披风道:“就这样和他说,我们现在就出发。”
“是。”
…………
探一回报道:“殿下,孟大人的确不在。”
“那就直接去暮云城。”归海夙意味深长道:“临渊等不了太久。”
…………
暮云城一行,偷绝倒是没抓到,孟小小却发现了比偷绝对临渊来说更重要的事情,还认识了几个有趣的朋友。
孟小小一回临渊就暗自调查了起来,但她一专心于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时,对别的事情的注意力倒是分散了许多。
而浮金在暮云城得了吴修己暗自赠予的机缘,最近在准备突破,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来保护孟小小,这一个小纰漏却被不怀好意之人抓住了时机。
孟小小查案时,被人算计引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定向传送阵,不等孟小小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一个人到了一处小宅中。
不等她有更多动作,孟小小身体一软,竟然是中了这里提前布置好的迷烟,手脚发软使不上劲。
脚步声响起,孟小小抬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孟小小淡定道:
“三殿下,你抓我,有何所谋?”
“你说呢,小孟大人?”
三皇子咬牙切齿道,这个反应很正常,孟小小查了那么多二皇子和三皇子一派的官员,尤其是柳州事件,更加是断了他的财路。
如果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最恨的人是归海夙的话,那么第二个恨的就无疑是孟小小了。
孟小小面无表情道:“你要杀了我?”
但她却没想到三皇子却笑了,“我倒是想,但那样也太便宜你了。”
孟小小眼神沉了沉,三皇子为人暴躁冲动,自大无脑,按他的性子,要是自己落在他手中,肯定是被虐杀致死。
但他没有这么办,那就是有别的计谋了。
和三皇子相反,二皇子为人低调,孟小小和他接触不多,却深深认识到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这一切估计与他脱不开身,但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是要一击必杀。
孟小小想去联系云亦可赠予她的传送玉符,但她脚下的阵法却亮了亮,传送失败了。
“就知道你有后手。”
二皇子拿出根画了许多纹路的白布条,将孟小小的手狠狠捆了起来,提着孟小小就往外运起轻功跃去。
孟小小再次想传送,但这次却是捆住她手的白布发着光芒,让自己无法离开。孟小小如今中了迷烟,根本没有力气去挣开这白布。
“我劝你别白费心思,这上面封禁空间的阵法,可是阵法宗师所画,不是你可以破解的。”
三皇子说着,到了一处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住宅前,掀开屋瓦,露出下面的场景来。
孟小小往下一看,却看见了归海夙,只是他如今的状态很是不佳,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闭着眼睛,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你想干什么!”
“进去吧你!”
孟小小下一刻就被扔了进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就明白了这个计谋的恶毒之意。
不知道归海夙是如何中计的,但如果她和归海夙真的如他们所愿,一定会被人撞破,那人不是陛下就是掌管皇室宗族事务的老王爷,当然,更可能是两个都会来。
再联想归海夙一直没有娶妻,断袖的帽子一定会死死扣在归海夙身上。试问一个断子绝孙的断袖,如何继承皇位?
而且经此一次,她和归海夙一定会决裂,毕竟归海夙本身并不是断袖,归海夙绝对不会放过她。就算放过了,她也与归海夙有了裂缝,再难愈合。
好毒的计策!
可惜,此次计策,最大的纰漏就是,她根本就不是个男子。
孟小小摔在了松软的床铺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