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邪念。”曲奕空开口说。

徐燕升从枕头里抬起脸，挂着和他本人全然不同的怡然笑容。他把双手在胸前交叠，然后歪了下脑袋：“我们没得谈了？”

你能换个女人的身体再扮可爱吗？

“我从来没想跟你谈过。”曲奕空回答，语气冷漠。

“所以你也要伸张正义了？”徐燕升用女人的声音提问。

听了这话，曲奕空一挑眉毛，好像要反驳她说宁永学根本不是来伸张正义的。不过末了她只是稍微合了下眼，哈了口气，然后睁开。

“我就是想把你这丑陋的东西拔掉而已，”她用更加冷漠的语气说，“你在海场就像一根毒刺，扎进去越久，周围发脓和溃烂就越严重。这是我要上大学的地方，怎么可能容得下你？”

“完成这场献祭，我就离开海场。”徐燕升说，眼睛稍眯，“你也不想再看到这个表白失败的白痴了吧，他还对你满心恨意呢。我会用他的身体转学，去一个再也不会遇见你们的地方。”

身后客厅里的人慢慢站起身，挪动过来，不过意义不大。

“你有什么可以被放过的价值吗？”曲奕空反问，“说来听听吧，除了虐待这些傻瓜，你还能做什么？”

“我——”

“问问你的良心，洛辰！”宁永学大声呵斥对方。

曲奕空一听他发言就开始咋舌，然后又咬起了手指，仿佛不这么做她就会当场失态一样。她怎么做到不笑场的？

“正义的使者终于得到了爱情，然后就要来消灭邪恶了？”洛辰在徐燕升的身体里一脸微笑，“我的良心挺过得去，但是放着满屋子人不管，看着他们发疯的你呢？”

宁永学就觉得她会这么问。“是啊，”他面色伤感，声音低落，“但我只是一个人。我能力有限，我知道自己不能拯救大家，我的良心也很不安。正因如此，现在我只能帮奕空消灭你，为了给自己赎罪，这就是我最后的——”

没等她说完，曲奕空就一步迈向床铺，左手一掌挥出，掌根打在那女性右腕，把她手中菜刀击落。然后她又拿掌心打在她胸口，这人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随即她一肘往右，撞在徐燕升腹部，肘部甚至都陷了进去。附身的洛辰也好，徐燕升本人也罢，都没来得急发出惨叫出声，只是双眼往外鼓，发出一声闷哼。跟着曲奕空提住他两条胳膊，用力一拽，就全都拽得脱了臼。

这家伙当场瘫倒过去，再无声息。

“别在这说相声了。”曲奕空拿左拳往宁永学胸口一打，比刚才用力了点，“我不会笑场的。”

说完她朝面壁撞墙的人伸出手，卡住脖子，拇指用力一按，他也直接昏了过去。

曲奕空随手把他抛到地上，转回客厅，两步向前跃出，就把一个提着烧火棍靠近路小鹿的人一膝盖踢飞。这人刚撞在墙上，她就把刀柄撞在对方胸口上，使其窒息昏迷，口中喷出大片胃液。

她四处飞跃，身影漂浮不定，把这场景弄得像是个鬼片。她解决一屋子人就像是成年人在幼儿园称王称霸，拳打各路五六岁小孩。

“你能用点好点的比喻吗？”曲奕空终于忍不住大声呵斥，“我全都听见了！”

“我只是想想。”

这时曲奕空已经转过了身，面向宁永学。“差不多了，然后就是等敲门人吧。”她说，“绳索够吗？”

“得看我们怎么捆。”宁永学说，“你有什么武林高手的捆法吗？”

“你在开玩笑吗？我才没学过怎么捆人。”

“我也没当过绑匪啊。”

“你不是猎人吗？”

“野鹿和人差得有点远。”

“那就两三个捆一起吧，这样总能节省点绳索。”曲奕空思索着说，“全都扔到卧室里，拿柜子挡住卧室门，门廊也稍微堵一下。只要他们没法出来也没法动弹，就影响不了我们对付敲门人。”

“你有自信吗？”宁永学端详着她。

“没有。”她摇了摇头，“但我不希望跟你相认的傻事再来一遍了，简直太白痴了。”

“当时你没脸红，说明还不够白痴。”

“怎么可能跟你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