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心里激动。

“乖宝……”

小人儿歪歪脑袋，懵懂的眼睛充满着茫然，还有对未知的不安。

“你是谁呀？”

声音又甜又软。

魔尊的薄唇隐晦的勾起，又替换成担忧的模样。

“我是你的夫君，你不记得了吗？”

暗沉沉的眸子中藏匿着哀伤。

隐忍的表情，仿佛在告诉小人儿他心里多么的难过，又不想给她负担。

弄的小人儿心底说不出来的感觉。

微微张了张嘴。

一大堆的疑问在心底，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为什么她会不记得了？

这里是哪里呢？

……

可是看到魔尊那双眸子，小人儿抿了抿唇，只问，“我叫什么名字啊？”

魔尊见乖宝没有纠结失忆的事情，心中一喜。

“你叫锦鲤，我叫净渊，数百年前你许给了我。”

他这话丝毫没不做假。

小锦鲤将信将疑的看着净渊。

净渊坦坦荡荡的任由小锦鲤的打量。

不知道是小锦鲤信了，还是其他的。

慢吞吞的点点头。

“净渊。”

甜软的声音在念他的名字的时候，认真的可爱。

让净渊心底发软。

他的乖宝……

不论数百年前，还是现在，一如既往的干净。

一如既往的向光一样降临他的世界。

驱散他世界里的全部黑暗。

这样的乖宝，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啊。

遮掩嘴角略微疯狂的笑容。

净渊上前揽住了小锦鲤。

温热的躯体，淡淡的莲香。

总算是让他那颗患得患失的心落了实处。

“乖宝，再嫁给我一次，好不好？”

近乎于低喃的声音还是让小锦鲤听到了。

迟疑的皱眉。

再嫁一次？

小手揪着净渊的衣服。

“我……之前嫁给过你嘛？”

净渊呼出一口浊气。

“是啊。”

只是……没有继续到最后。

他偏过头。

没让乖宝看到他眼底的猩红色。

小锦鲤努力的回想。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真的是这个人的夫人嘛？

为什么感觉有些不熟悉呢……

“乖宝，你刚醒，再休息会儿，等休息好了，我带你出去玩，好吗？”

薛润眸底闪烁着暗光。

既然已经做了一件事情了，再多一件事情也无妨。

这么一说，小锦鲤确实困了。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软绵绵的道，“好。”

小身子躺在床榻上，盖上被褥。

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净渊痴迷的看着小锦鲤。

嘴角缓缓的上扬。

“乖宝，别离开我了……”

一股浓郁的魔气从他的眉心钻出来。

直接钻进了小锦鲤的眉心。

净渊低下头，伏在小锦鲤的脖颈处。

狠狠地咬下。

腥甜的血液涌进口腔。

小锦鲤似有所觉得紧锁着眉头。

令人着迷的味道，让净渊差点失了神智。

咽下腥甜的血。

湿润的舌尖舔着小锦鲤白皙的脖颈。

眨眼间的功夫，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还没有结束。

净渊张开手，黑色的魔气幻化出一柄匕首。

匕首狠狠地刺向胸口。

缠绕着的黑色的雾气中掺杂着星星点点的血液。

净渊眸光中流露出疯狂之色。

脸色苍白的取出鲜血滴进小锦鲤的口中。

见着那血液消失不见。

净渊胸口的匕首又恢复成黑色的魔气，溶于伤口。

伤口恢复。

感受到两个人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

净渊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苍白着脸颊，病态的说，“这次，你不能离开我了。”

……

“锦霄，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出来送死！”

赤羽身着红色盔甲。

手执染血的长剑。

整个人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

嘴角勾出残忍的笑容。

微微歪头。

身后的魔界大众兴奋的举起兵器高呼，“锦霄，出来送死！”

乌泱泱的魔界大众，身上或多或少的受了伤，但是血腥气让他们无比的兴奋。

气势上就已经压倒了畏畏缩缩的锦家。

锦霄站在最高的小楼上。

面容憔悴。

多日的打斗，让他体内的灵力亏损根本来不及补充。

加上……

“家主，大少爷，大少爷那里……”

急匆匆赶上来的弟子，面容悲怆。

锦霄瞳孔微缩。

身影如风一样去向锦落的院子。

“落儿？”

锦霄悲怆的握着锦落的手。

锦落面色惨白如雪。

嘴角抑制不住的溢出血。

他勉强睁开眼睛。

“父亲……”

大口大口的血吐出来。

其中混杂着小块的不知名的碎肉。

“落儿……”

锦霄仿佛一念之间苍老。

白发人送黑发人。

净渊，你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啊！

锦落吐着血，脸上却露出一丝丝的愧疚。

嘴角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父，父亲，我……我想锦鲤小姨了……”

锦霄悲痛的点头。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露出回光返照的征兆，却无能为力。

“咳咳……”

“父，父亲，你说，锦鲤小姨见到我，还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锦落愧疚的继续说，“我不是故意骗锦鲤小姨的……”

“锦鲤小姨会原谅我……”

话未说完。

手已经跌落。

锦霄瞳孔瞪大的看着锦落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落儿！”

锦霄呆呆的看着锦落的尸体逐渐散了温度。

他的儿子……没了？

窗外还能听到赤羽的叫嚣。

目光所及之处，还能看到重伤的锦家弟子或是昏迷的躺在地上，或是断肢残臂，又或者是不良于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锦霄眼底没有恨，只有迷茫。

当年的事情，他真的做错了吗？

他就是除去了一个威胁锦家的人啊……

为什么报应会降临在锦家的子子孙孙身上啊？

眼角渐渐泛红。

他真的做错了吗？

闭上眼睛。

仿佛还记得。

那个娇软的小姑娘软乎乎的抱着他的大腿，乖巧的喊哥哥。

还记得小姑娘第一次出门游历，带回来净渊，欣喜的给他介绍。

还记得他的妹妹，锦鲤抱着红红的小狐狸，撒娇说，“养着吧，哥哥，好不好嘛？”

过往的一切，他都还记得。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锦霄合掌埋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