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血,冷得很彻底,如果你今天真的为了报复我而跳下去,我或许会内疚一阵。不过也内疚不了多久,也可能不到半月这一切就被我抛在脑后。”
“而且,如果你已经打定主意要寻死,我可能会考虑放弃劝说,而选择直接报警。”
“另外,你没看我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么?医院的走廊过道都有监控,所以你的死与我无关,只能是自杀。”
“呵,你这倒是提醒了我。”容语被黎清一阵抢白后微微有些愣神,不过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其实我可以留张遗书什么的,就写是你害死的我。这样我死了,你也就毁了。”
“你可以试一试。”黎清微微一笑,并未多说。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容语胆敢从那把椅子上跳下来写遗书,她就立刻冲过去把人给制住。
然后弄出一些动静,让人喊来医生——如果病人做出疯狂的举动,不知道医生会不会选择给打上一针镇定剂,让病人一觉睡到她父母过来……
话又说回来,黎清实在不明白容语为什么宁愿选择以死威胁也不不选择报警。
学了这么多年法律,难道不明白个人的力量根本比不过公.权.力吗?
非得死磕着她,有意思吗?
然而容语并未如她的愿。可能是觉得只有站在贴近窗口的椅子上,才对黎清具有“威慑力”。
嘴上说着“要不要赌一把,看你会不会因此而毁掉”之类的话,脚下却未挪动半分。
见劝不动,黎清叹息一声,腾出只手来在口袋里摸着手机,准备如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直接报警。
就在这时,手指触到一张对折的纸片,黎清突然想起一件事——黎澈的号码就在她的口袋里。
“好了,我觉得你今天不会跳下去了。”黎清挑了挑眉,朝容语扬了扬手里的便笺。
其实她知道容语并不会跳下去,哪怕在刚才的谈判过程中,容语虽情绪激动却也没有把脚往窗边迈,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意思。
不过,她可没那精力天天应付这种寻死觅活的戏码。
毕竟如果容语以死要挟的话,容语的父母肯定会找到黎清,甚至于让辅导员出面也是极有可能的。届时人父母要是恳求,或者夸张一些,跪在黎清面前哀求,黎清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光想想都觉得头疼!
只能想个折中的法子,既不会令她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又可以让容语放弃那不切实际的、以为只要她黎清出面便可以解决问题的想法。
“你拿到了黎澈的号码?”
容语先是一惊,脸上涌起欣喜,随后目光警觉,脸上带着明显的不信,疑神疑鬼道:“你该不会随便弄了张纸或者谁的号码来糊弄我,骗我下去吧?”
“骗,你?”黎清笑了,仿佛容语讲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这让容语不禁有些恼怒。“如果你没骗我,那你告诉我,你究竟从哪里弄到的黎澈的号码?”
“一个叫‘小棋’的女孩,也就是你说过的海鲜大酒家老板的女儿。”
“你已经去过海鲜大酒家了?”
容语听后微微一愣,眸中泛起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