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
素素听完小蔓的想法,以及镇上私塾的学费,感到极度诧异,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浪费钱,
“十二两银子,十二两诶。咱们不吃不喝得攒多久呀?再说啦,你看看你家的情况,不,就别说你家里了,连我家都不敢这么使钱的。
你的衣服,好久没买新的了吧?最新的服饰,还是我送你的那根腰带呢,你把钱留着,能给自己置办多少身衣服啊?
让我算算,呀,十二两能把你家四口人,春夏秋冬一年的衣服,置办好几套呢。
你可别想不开啊,你看看我哥哥,就是个反例,花了好几两念私塾,结果呢?还不是没什么用。
你还是把你的辛苦钱留着吧,将来还要给自己置办嫁妆呢,可不能都用了。”
“我已经够烦的了,你能不能让我耳根子清净一点……”
小蔓趴在桌上,整个人如同灵魂出窍那般,目光涣散,有气无力,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丧”字。
本来她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任何人的,可心里憋着这个压力,实在是闷得慌。
然而小蔓又无法将此事告诉娘亲,也没办法告诉雪竹,雪竹虽然懵懵懂懂,但她若知道此事,铁定得说自己不去私塾了,说不定还会增加雪竹的内疚感,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向雪竹说这些话?
更何况,经过这段时间对雪竹的教学,雪竹明显对上私塾是有向往的。
因此,她只能来许家向素素诉苦了。
尽管她明白,素素肯定会不理解她这点。
只是,她没想到素素也不过十岁的年纪,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地,活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大概是觉得太打击到小蔓了,素素想了想,转念道:
“哎呀,你要是真的想送弟弟去私塾的话,村子附近那边不就有一所吗,就是我哥哥之前念过的那个。
虽然吧,可能条件没那么好,桌椅不是太新,但是先生可是老先生了,村里念过私塾的人,大多都是在他里头学的。
那边离家里又近,还可以回来吃饭,虽然也要耗些钱,但比镇上那家便宜得多啊。十二两银子,这不摆明了是在坑人吗?
所以啊,依我看你还不如折中一下,咱们有多大的能耐,干多大的事,千万别干做不了的事,对吧?
更何况,离卯儿念书还有几年呢,你也不用太着急了。”
“老先生,”
小蔓哼了一声,想起了之前在附近邻村的私塾里,见到的那副懒散、自作聪明的模样,
“按年纪他是挺老了,老得可以不用授课了。他要是回家带孙子,对他、对孩子们都好。”
“啊?”
素素有些诧异,不明小蔓为何如此作评价。
“唉,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倒也不是嫌弃,只是事实的确如此。
毕竟素素完全没有接触过,也不懂这两者的差异所在。
小蔓正起身欲离开,却突然想起什么,转眼看向素素。
“对了,你会识字不?”
“嗯……一点点。”
素素轻咳一声,显然是说到了她的弱项,之后的,她便不往下说了。
“哪一点点?”
小蔓却不依不饶,以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方式,向素素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