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站起身来的朗善民,冷冷地望了张鲁民一眼。
“会议秩序?今天只是我们商量好的一起跟刘先生谈谈话,探探底,是什么人通知你的这是一次正式会议?你还说自己不是在乱扣帽子?人家刘先生为什么要听从你的那一套歪理邪说,有义务只做事不提待遇问题?”
另一位副台长同样表情严峻:“张副台长,你今天的工作态度真的有很大的问题,难道就因为咱们台有刘先生的项目就能随意拿捏?依我看朗台长的话没有错,你就是在利用自己的权利乱给人扣帽子,人家刘先生也说你说的没错,都什么年代了,收起你那阶级斗争那一套吧!早落伍了!”
“坐在为民做事的座位上,却没有一颗客观公正的心,我赞成朗台长的提议,上报吧,对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就应该彻底地严查!”
这是另一位副台长在说话。
张鲁民也不可能是孤家寡人,可在这一刻并没有他的支持者站出来说话,因为这件事情大了,刘清山很有可能冲冠一怒,从此断绝了跟国视合作。
而且这个人无论民间还是官方的影响力堪称庞大,一旦他拿出这件事来开个记者说明会,或许今天在座的整个班子都得换人。
因为刘清山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并且他身后养着二三十人的律师团队呢,这些在海内外都足以称得上知名大律师的人一起站出来,国视方
面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更不要忘了因此而造成的国内外不良影响,在自己的国家都被人欺负的民间舆论,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何况张鲁民今天的态度的确有问题,这样的做事手段在官场上很正常,但也得分针对什么人啊。
连最基本的了解对手的事先准备都没有,今天的事就会变成捅了马蜂窝的莽撞之举,即使有人保也绝不可能善了。
有这么可怕吗?
有,就凭刘清山刚才的那句话,以他的巨大影响力,就能瞬间把自己置于被无缘无故打击的弱势一方,“知道我刘清山自打出道就在竭力避免跟你们官方打交道吗?就怕出现今天的这个情况!”
仅需这一句话,没理也变得有理了,社会舆论的偏向性几乎毋庸置疑。
此时此刻,刘清山早被于是希拉到同一层的一间办公室里了。
“刘先生,你可不能意气用事,我承认我们的领导班子里存在着很深的矛盾,但像张鲁民这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而且你也听到了,朗台长是真的怒了!”
“于台长放心吧,我是在跟国视合作而不是某个人,这件事我有分寸的!”
“这样最好!也不瞒你说,张副台长在看到朗台长有提拔的迹象之后,不知是谁在怂恿,胆子似乎一下子大了起来,之前的对抗都不再掩饰了,尤其是近几个月,颇有些摆明车马的架势?”
“哦?难道是郎台长的提拔挡了什
么人的路了?”
“有你这样认为的人可不老少,不过据我和郎台私下里分析,绝没有这么简单,而是一个借题发挥的障眼法而已,当然也不排除确有其事!”
“按说对于你们内部的事务我是不好打听的,但我这个人吧,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张鲁民这个人我很反感,需要了解一下此人的性格特点!”
“怎么说呢,大体上是个好同志,但也仅限于之前,我跟他同事多年,或许看得更比别人深入一些!这个人是在两年前逐渐变得强势起来的,在此之前即便是跟郎台竞争第一副台长的那段时间,也没有今天这么敞开来针对,而是自打他儿子找了个席家的儿媳妇之后!”
“席家?也是京都地界的大家族?”
“不是在京都,而是津门市的一个大家族。那个女人的父亲你可能知道,名叫席风逐,曾经祥东集团的大幕僚!”
刘清山的思路一下子豁然开朗,原来这个席家的背后还是赵家人。
那个席风逐他还真的知道,甚至此人就丧身在祥东集团的那场莫名火海里。
这个人是赵家老大赵启佑的小儿子席大同的亲舅舅,席大同随母姓,津门、京都两市都很著名的纨绔子弟。
这么看来,张鲁民显然是依靠着二媳妇找到了一个大靠山,至此才开始原形毕露的。
“我好像明白了,赵家也有渗透进国视的打算,而这个张鲁民就是最先站出来的那位?
”
“刘先生看问题很精辟!”于是希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张鲁民顶多了就算是个开路先锋,因为他背后的人心里边很清楚,这个人的年纪比我们郎台还要大好几岁呢,基本上失去了进一步的可能。”
“是不是郎台长那边也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