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局座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先暗自沉思了一阵,才终于开口说话。“按你刚才说的情况,中统的人拦下车子,却没有说出拦截你们的缘由,这里面一定有事情!他们不说缘由,那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最近小心一些,没有必要,就先不要出门乱跑了!”局座交代唐城最近老实待在家中,唐城并没有反对,而是一口答应下来。
就在唐城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一个想法,他当即在电话中对局座言道。“中统那些人今天的反应很不正常,就算事情发生在城外,依照他们一贯的跋扈,也绝对不会表现的如此软弱。我猜他们,一定还有后手布置,否则那几个便衣,不会主动跑去城外找事!而且,今天我去城外,是一时兴起的决定,就连守备团的黄副团长也不知道我今天要出城去找他。”
唐城这番话当中,包含了好几个意思,首先唐城今天出城是临时决定,所以中统那边不会事先得知。守备团的黄副团长,并不知道唐城今天出城,所以不是黄副团长对外暴露了唐城的行程。总而言之,唐城这么说的目的,就是告诉局座,中统的人在暗中跟踪监视唐城,否则怎么可能这名准,就在守备团的农场外面堵住了唐城。
唐城的这番话,令局座很快反应过来,而且他知道唐城这么说,只是向自己传递一个讯息,而不是在自己面前告中统的状。军统总部南下重庆之后,局座就对唐城做过详细的调查,所以,他清楚唐城是个什么人的人。不过局座和唐城一样,目前也不清楚,中统盯上唐城究竟是为什么。稍后挂断电话的唐城很是惆怅,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风格,他才不会忍下这口恶气。
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而且局座目前的处境有些微妙,这个时候跟中统正面发生冲突,吃亏的一定是唐城,说不定局座还会因此受到牵连。唐城考虑再三,只能先听从局座的建议,暂时避其锋芒躲开中统找寻麻烦。可唐城并不知道,中统是不可能因为他的主动退避,就放弃找他麻烦的。当天晚上,就有中统便衣出现在小街街口,明目张胆的观察小街里的情况。
小街里的几家店铺,店主都是马爷的徒弟,而且这些店铺只是用来做伪装的,生意好坏都不重要。中统的便衣变得如此明目张胆,是唐城绝对没有想到的,眼见着中统的做法,已经开始危及到自己的家人,唐城终于怒了。虽然猜测,这是中统故意来激怒自己的,可唐城却已经没有办法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当天晚上,一身黑衣的唐城就悄悄从后院翻了出去,唐城准备今晚找中统的麻烦,不过他还没有傻到直接去找中统总部的麻烦。城南鱼龙混杂,一向是城中三教九流之人聚集的地方,但这里也是重庆城入夜之后最热闹的地方。不少中统的人下班之后,也会来这里找乐子,唐城来城南,就是为了找这些中统便衣的麻烦。
根本没费唐城什么精力,他就成功盯上两个中统便衣,这两个货都是那天在城外拦截过唐城的。眼见着两人勾肩搭背走进了一家饭馆,唐城便攀着墙头爬上了街道对面的屋顶,他准备死等这两个中统便衣从对面饭馆里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唐城的苦等之下,半个多小时很快过去,那两个中统便衣也一脸酒意脚步踉跄的从饭馆里出来。
看两人的样子,显然是没少喝,不过这倒是方便了唐城动手脚。第二天一早,才洗漱过的唐城,就接到了局座打来的电话。心中明白的唐城,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面对局座的询问,唐城只是说自己昨晚在家根本没有出过门。局座戏中怀疑,可手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昨晚的事情跟唐城有关。从局座口中得知,中统的两个外勤便衣,昨晚死在了城南,唐城直接在电话里笑出声来。
“您不是怀疑这件事情,是我干的吧?”唐城当然不会承认此事跟自己有关。“您也知道我的本事,如果我要找中统的麻烦,那可就不是死一两个那么简单!而且我要找他们的麻烦,只会选择他们在城里的安全屋或者联络据点,找两个酒鬼的麻烦可不算本事!况且我要弄他们,根本不用杀人那么费事,随便从他们哪那里弄点机密文件什么的,在城里撒一下,既让他们丢了面子,又没了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