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胜楚衣一连几日都不去上朝。
她的几个皇兄这几日,可没有兰陵泉水在屁股上做美容,鬼哭狼嚎地替她挨了钉棍后,也都在府里趴着呢,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每每都白白立在朝堂上,陪着一群老头子站一个多时辰。
这一日早朝,萧怜依旧巴巴地去上朝,胜楚衣依旧没来,却等来了别人。
千渊!
千渊太子亲自面见朔方皇帝,递交国书,两国协议,尽释前嫌,重修旧好,以便各自安心备战圣朝秋猎,届时再凭实力一较高下。
朔方的满朝文武看着千渊从大殿那一头,双手端着国书走上来,一身雪青色的王朝太子盛装,头戴点翠镶金白玉冠,将那如玉无暇的容颜衬托地如同幻境仙山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于是便有人窃窃私语,难怪千渊太子走到哪里都要戴着一只狰狞可怕的面具,这副模样这样娇嫩,不但像个女子,而且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兴兵打仗、问道朝堂时,不但不能唬人,只怕是将别人的注意力都吸到那张脸上去了,所以不藏起来不行!
千渊递了国书,静静地立在下方,有意无意看了萧怜一眼,依然眼神成冰般冷漠。
萧怜假装看不见,吊儿郎当将眼睛看向别处。
这时,上面啪的一声,萧兰庸将那国书狠狠一合,“不行!朕不同意!”
千渊稍微欠身,“皇帝陛下,这是我朝所能接受的和解的唯一办法。”
“以皇子互为质子也就罢了,为何偏偏挑最小的皇子?萧怜是朕的先皇后所出,宗嗣嫡子,不能为质!”
萧怜恍然大悟地看向千渊,你丫的,原来你算计我在这儿呢!
秦寿一听不干了,萧怜若是去了孔雀王朝为质,要么带着他的宝贝闺女一起去做人质,从此多年骨肉不得相见,要么独身去了那边,说不定被配个下三滥的公主郡主县主之类的什么玩意,到时候还有他家闺女什么事,绝对不行!
于是立刻跳出来,“敢问千渊太子殿下,既然以最小的皇子为质子,那么为何贵国作为交换的是第五皇子,而不是您呢?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千渊殿下才是贵国最小的六皇子。”
千渊稍加整理衣袍,淡然道:“本宫贵为太子,自然不能为质。故而退而求其次,由五皇兄前来贵国。”
秦寿没话说了,萧兰庸却忽然淡定了,“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可巧了,朕这几天正要宣布一件事,既然千渊太子在这里提起了,朕不如就提前公之于众吧。”他回身对杨公公道:“老杨啊,将朕拟好的诏书拿来。”
杨公公赶紧回身去了,不一会儿,恭恭敬敬端来一卷诏书。
“宣了吧。”
“是,陛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第九子萧怜,为宗室嫡嗣,天意所属,立为太子,正位东宫,以重我朔方万年之统,系天下之心。钦此。”
萧怜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没站住,被秦寿赶紧扶住了,“殿下,还不快领旨谢恩!”
搓手搓手!他好像突然间有了变国丈的极大可能!
千渊道:“皇帝陛下,还真是巧啊,我朝一提出互换质子,您这就宣旨了。”
萧兰庸一笑,“其实早就该宣了,一来怜儿前阵子身体违和,二来,这封号,朕还一直没想好,所以耽搁了些时日。”
这时北辰殿外一个朗然的声音道:“陛下,不如太子殿下封号云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