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元满意点头,“嗯,那爱卿到时痛失爱女,可会心中怨恨朕?”
雪万山连忙叩首,“臣不敢,臣携雪城百万大军,誓死效忠陛下,效忠琉璃城,效忠瀚天宫!如敢有背叛,就叫雪城一族,万万生灵,于神光下灰飞烟灭。”
他发下如此毒誓,昊元的脸终于露出笑意,指尖微微拈了拈,“好,雪王,你说的话,朕记下了。”
他转而看向苍穹城城主,“穹苍啊,你呢?”
穹苍早已料到下一个就是自己,慌忙跪下,“陛下,犬子乃是受人所惑,遭人挟持,并非有心叛出瀚天宫啊!”
穹隆是他苍穹城唯一的传人,穹苍自然不能就这么任由他被判了死罪。
这会儿,他心中虽然恨这个儿子糊涂,也恨他没骨气。
昊元早知他有此一说,“这么说,穹隆他当众抱着流连的未婚妻回府是为人所惑,屡次打开神魔两界通道,是遭人挟持,现在用朕的爱子之血,为那诛天军开了长驱直入的大阵,也非个人所愿咯?”
穹苍双膝一软,“陛下明鉴,穹隆这孩子一向忠于陛下,绝无二志,他一定是被芷鸾迷惑了!”
反正洛世的人一个没来,就是摆明了站在神帝对立面,他一向都不同意穹隆钟情芷鸾,这次正好将这个锅扔过去。
昊元还留着他有用,自是不好把事儿办得太绝,“好啊,既然如你所言,朕就再给他一个机会,责令你即刻前往关闭血阵,斩断诛天军退路,待到尘埃落定,歌舞升平之时,朕许他官复原职,重新立在瀚天宫伺候。”
“是!臣这就去办。”
昊元冰冷又蕴含了无数威压的目光,将下方十七神王又重新横扫了一圈,鼻子里轻微哼了一声,“仅凭一千年,一支妖魔鬼怪凑成的杂牌军,就想打上天来,这孩子啊,几万年了,依然这么幼稚,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
他指尖一绕,翻出一块白玉令牌,向下扔去,“无光王,带你的人去给朕打头阵,朕要让那些妖魔鬼怪知道,这世间真正的杀戮是什么!敢在朕面前称魔,真是不自量力!”
下方,被称为无光的秃头神王,弯腰拾起令牌,大嘴的嘴角咧开,残忍一笑,“臣领旨。”
——
魔域的中军帐中,啪的一声。
胜楚衣将一块写着无光的牌子,扣在了书案中央。
“无光王,是昊元于日月无分之时,所创第一王,此人生于暗地,以杀成神,生性残忍暴戾,从无怜悯慈悲,十分难以驾驭,在光明现世后,曾多次因为嗜杀而被昊元惩治。这是一个弃之可惜,留之无用的鸡肋。以昊元的性格,他一定会将无光作为第一枚棋子,来试探我们的实力。”
烟荒道:“让我去会会!”
胜楚衣摇头,“不,第一战,要有必胜的把握,既要先声夺人,又不可尽全力。”他眼光看向下方,八位魔王分立两侧,眼中都因大战在即而透着凶光,“无光,并非昊元手下最强的一个,也绝非最弱的,却是最难缠的一个。”
胜楚衣回身,敲了一下躺在他背后偷懒睡觉的萧怜,“怜怜说。”
萧怜翻了个身,抓了他一把头发盖在脸上,挡了灯火,哼唧道:“对方既然出了最难缠的,咱们就派最干脆的,快刀斩乱麻。”
胜楚衣的手在她腰间拍拍,“好,听怜怜的。”他转而看向下方,“那么,你们谁能最快将无光的头颅给本君带回来呢?”
所有的目光,唰地落在焰杀身上。
雪印叹服道:“君上,这五百年,我去招惹了那九根尾巴的不下几十次,每次都被打得心服口服,这杀神第一阵,非他莫属。”
胜楚衣眉头一挑,看向其他诸王。
诸王纷纷咳咳咳。
他们这五百年,各个对焰杀从欺负,挑衅,看不起,到最后被打得七荤八素,找不到东南西北,其中的尴尬,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焰杀悠悠起身,九尾在背后摇曳,“既然魅王举荐,臣愿往。”
胜楚衣满意道:“好,看来本君当年,并未看错你。”
他身后,传来萧怜轻微的呼噜声,中军帐中就一瞬间安静。
焰杀:“若是君上再无其他吩咐,我等就不打扰龙君休息了。”
众人识相,呼啦啦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