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避避风头,容她静静,再想想怎么治他。
萧怜将头轻轻一偏,避开他的唇,把手小心地抽出来,“楚郎说的对,大战在即,你又刚刚重伤,实在需要好好休息,我不能祸害你,我出去找个别的地方睡吧。”
她从他已经张开的怀抱中鱼一样地溜了出去,仓惶逃出大帐。
身后的风君楚再也没说一句话。
萧怜立在外面许久,看着他帐中熄了灯,再没声息,绷紧的全身才放松下来。
都说他疯了,倒是真的有点吓人啊。
她这样想着,就翻身上了一棵树,倚在树杈上,刚开能远远地望见他的帐子。
萧怜就在这树上,合眼,假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周遭的脚步声开始变得匆忙嘈杂。
伺候风君楚浣洗更衣的几个随行太监,端着衣袍甲胄,钻进大帐。
王上战前阅兵!
三军将士,整装肃穆,一拨一拨地在大营前列阵。
没多久,帐帘掀起,风君楚从中步出,一身崭新的盔甲,洗去满身多日来的颓废,尽是一派十年王者的肃杀、凛然、冷峻的英姿。
他翻身上马,策入军中,雪婉瑜一身戎装,策马斜插入队列,紧随身后。
王与后同时亲临,检阅三军,一时之间,山呼万岁之声震天,连不远处的风都,都听得一清二楚。
萧怜在树杈上看了一会儿热闹,又睡了半日,被一只竹竿儿戳醒,下面一个白面公公笑嘻嘻道:“萧姑娘,王上说,您要是在树上累了,可以进帐去歇会儿,反正他不在,您不用怕。”
萧怜坐起来,“最后那两句,是你说的,还是你说的?”
公公笑:“自然是王上说的,老奴一个字不漏。”
萧怜在树上待了那么久,也实在是硌得屁股疼,就跟着公公回了大帐。
帐中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什么都没变化,他昨晚也该是没拿什么东西出气过。
萧怜觉得也许雪婉瑜是害怕风君楚,所以草木皆兵,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又来吓她。
她的楚郎怎么可能疯掉呢?疯了还怎么历情劫?
她想开了这一点,一头扎进风君楚的床上,就着外面震天的阅兵呼号声,舒舒服服地睡一大觉。
等到一觉醒来,睁开眼,正看到风君楚!
他一身铠甲戎装,坐在床边,双手方方正正撑在膝头,正闭目养神,如一尊肃杀的神像。
似是听见动静,他睁开了眼,斜瞟了萧怜一眼,“舍得醒了?”
他阅兵一日,又有伤在身,该是很疲累的,可她却占了他的床,他就连盔甲都没解,就坐在床边等她醒来。
他分明可以直接躺在她身边休息,却偏偏这么直挺挺地坐着,一丝不苟,未经她准许,就不占她半分便宜……
萧怜就有些心疼,真是傻啊!
她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床上,想伸手替他解去甲胄,风君楚却站起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她的手,“不急,我在这里等你醒来,是有件东西,迫不及待想要送给你。”
风君楚转头对她一笑,即便满身峥嵘,却仍然笑得倾国倾城,众生倾倒,笑得萧怜心头一晃。
他走到书岸边,将那只随身带了数年的匣子拿到案上。
匣子用的坚硬的黑玉,雕了古朴的花纹,上了九曲玲珑锁,一看就知是藏了珍贵之物。
“什么东西?”萧怜跳下床,好奇地凑过去看。
“好东西,专门给你准备的。”风君楚两眼弯弯看着她,眼神中,尽是贪婪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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