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楚衣刚刚强行动用了仅存的全部神力,在人前一直努力克制,如今,只对着萧怜一个人,便脸色霎时间苍白的可怕。
萧怜原本一直疑惑,他既然当初能够随手创世,为何如今不能凭空制造一支诛天的大军,却要用千年的时间来重塑龙兵,又这样不厌其烦地亲自降临,招安虫部。
原来即便是今日所做的一切,他也已是在勉力为之。
他的神力,早就所剩无几了。
“楚郎,我们可以不去打昊元,我不想让你再冒任何危险,过去的可以过去,我可以不计较,也可以不记恨,那毕竟是你的父君。”
“傻瓜啊,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以前,不会,现在,有了流连,就更加不会了。”胜楚衣将萧怜向怀中紧了紧,将脸颊枕在她的肩头,疲累道:“他不但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怜怜,就算为了你,这场仗,也一定要赢。”
萧怜不知该说什么,莫名地心疼,将手指穿过他的黑发,“楚郎……”
“怜怜,琨崇说得对,从前的那个我,在父神面前,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让你受了那么多痛苦和委屈,对不起。”
萧怜温柔道:“楚郎,你已经尽力了,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
当初她为他在剐神台上受尽千刀万剐之苦,承担了所有罪名,就从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她为他被关在混沌囚笼中受了千日雷鞭之苦,也从没想过让他知道。
她受苦,他也从未比她好过过一分。
然而萧怜此时意有所指,胜楚衣却并未领悟。
他仰面,迎上她的唇,深深一吻。
“怜怜,终有一日,我要让你安然的站在我的身边,再也无人能伤你分毫,我要让你,在任何光影所及之地,都再也无人及。”
萧怜张开怀抱,也将他紧紧抱住,“不需要,不需要那么多。我只要你,我只要能看着你,就足够了。”
我会一直守护你,一如从前!
她身上的光,圆融而温暖,如一轮太阳,照亮所有的黑暗和寒冷,
将头埋在她胸口的人,忽然坏坏地蹭了蹭,“怜怜,你这样算是在保护我?”
“哈?什么?”萧怜被他忽然变得妖异的嗓音一牵,又从满腔的圣母情怀中惊醒。
“我说,怜怜这样算是宠着我?”他抬眼看她,两眼弯弯,长长的睫毛掩不住后面双瞳中如红玛瑙般的光亮。“还有,刚才揍琨崇的那一段,怜怜护起短来,还真是不讲道理,实在让人……”
萧怜警惕地看了一眼那张床。
胜楚衣知道她一直恶心那床,刚才才拉她坐在他腿上,现在自然知道她不会由着自己将她扑倒。
“走,我们回去。”
他嗖地捞起她的腿,将人打横抱起。
“喂!你不是刚才还面如白纸,你不是已经弱得站都站不稳了吗?”
胜楚衣原地化作一抹水墨色的雾气,抱着萧怜消失在原地,再开口时,已是在怜宫中:“创世的能力没有,造人的力气还是很多的!”
萧怜被扔在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你既然可以原地瞬移这么容易,干嘛刚才还站在我脊背上飞。”
胜楚衣抽去腰带,偏着头微微一笑,“因为,骑着怜怜,很好玩。”
说起这件事,萧怜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糟了!我们把焰杀落在虫子山了!”
胜楚衣扔了外袍,略瘦的锦袍贴裹,将宽肩窄腰显得这般诱人。
他一只膝盖跪在床上,掂了她的下颌,“你都上了本君的床,还惦记着那只红毛,看来下次要把他扔得再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