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波是赤霄的人。
准确来说是从赤霄走出来的人。
金若棠已经不是第一天冒出来这个念头了,从初见郦波开始,她便觉得很奇怪,他的行为做事和说话时的习惯,还有看人时那不可一世的微微抬头。
都跟乌蒙有着极近的相似程度。
这不像是个人的习惯,更像是一个种族与生俱来的性格。
郦波若是看乌蒙不顺眼,早就可以毒死他,而他只是在软剑之上抹了花娘的迷烟,花娘的迷烟只能迷惑人一次,因为人执念的事情只有一次,最为执念的事情便是人今生的结果。
金若棠不太相信这种东西,毕竟上一次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是上次左时越的反应叫她不得不留心一下,要不是她打不过乌蒙的话,现在一定追上去看看,若是能套出来乌蒙心中执念的事情,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不过乌蒙此番回去后,一定会利用她在临城的事情做手段,她也不是不相信左时越识破不了乌蒙的计划,只是他们之间的约定本来是三个月之后,如今才过了一个月,她便来到了临城。
左时越不是傻子,他一定会想清楚其中发生的事情,她是怕左时越自责。
金若棠望月叹息:“这事情怎么就赶在了一起呢?”
老乞丐从背后走出来,金若棠早早地就发现了他的存在,只是未曾说破。
“你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对他们来说。”
金若棠回头看着他,坦诚道:“是啊,所以呢?你要将我绑到昭王面前,换取你的功名利禄吗?”
老乞丐眼神不变,摇头:“我不是昭王的人。”
金若棠不管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说道:“你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前不是,以后不会是。世事无常,难以预料,而且花娘说得对,人都是记吃不记打,否则你为什么留在花畔这么多年,为什么收留这些人,为什么又在这些人受苦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
“他们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他们对你的信任的吗?”
老乞丐的情绪有了浮动,他咳嗽几声:“你懂什么!我···那是有苦衷!”
金若棠冷笑:“府衙内有十个人做了十件坏事,九个人都说自己有苦衷,但是呢?最后十个人都被判了砍头,有什么区别呢?”
“旧人总是惹人心弦,你是花畔城的老人,陪着花畔经历了火灾和灭亡,可是你眼中的光没有熄灭,你知道,总会有人来到这里,而这个人就是昭王,对不对?”
老乞丐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