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不想一想他呢?他失去的是他此生最爱的人。”
金若棠猛然回过头去,她满眼悲伤和不解:“难道他不是吗?难道我不是吗?”
柳华月从未见过如此反应的金若棠,面前的女孩子堪堪到他的肩膀附近,她一遍遍重复着自己刚刚说的话,金若棠索性也不往前走了,直接将软件扔在了地上,颇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余俊也惊住了,他也从未见过如此不理智的金若棠。
从初见金若棠开始,那句金解语一直在他脑海之中,可是他们似乎都忘记了,金若棠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她本该在温室中成长,可是她偏偏在这里,偏偏在这里。
腥风血雨不论,就单论此情爱之事便不是一般女子能够承受的来的。
金若棠的眼泪流落下来,她随手抹去,委屈地说道:“我难道不知道吗?你们总是跟我说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我若是能陪在他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他不能?他不能什么都不要,他是左家人,他身上肩负着左家人的荣誉,那是左家人一拳一脚,一刀一剑维护下来的荣誉,他是左时越,他就不能什么都不要。”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孝顺爹娘,我连累兄长,我是一个不孝的孩子,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我回首我这一生的一切,从遇见左时越那一刻起,就已经命中注定了。”
“你要是问我,我后悔吗?我不悔,我注定是要帮助左时越的,是从背后还是身边,都是如此。”
“我只是有些害怕,我怕我走的太早了。护不住他一生!”
“你说情爱是什么?!是让人奋不顾身的吗?是让人心甘情愿的吗?!他的命,他的一生是我求来的,无人能断我,无人能断他!”
金若棠眼眸含泪,句句都是自己这半生以来泣血的感言。
为何她怕?
她所怕不是生死。
她怕的是有愧于心。
雨有终,风有停。
一年复一年,平静如期。
谁能想到两年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平静地度过了两年的时间,这两年之中彼此不见,彼此不言却心照不宣地做了许多事情。
所有人仿佛都忘记了党派之争,一切都回到了那平静安宁的日子。
金若棠不知道又长高了多少,此番海棠花开又是一个无人陪伴欣赏的季节,那一场战役终究因为百姓没有打起来,他所言非虚,却还得看看这世间万物。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光,左时越伸手,一片海棠花瓣缓缓落在他掌心中央,这片土地是他专门养出来的,唯独这片地能种出海棠花树。
就像是他的心,唯有一个人能打开一般。
倾英站在院子外面踌躇不敢前进,自从知道了左时越和金若棠的故事之后,她就不再继续纠缠左时越了,此番前来为了告别,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左时越一句再见。
怕是他也没有心情再对别人说一句再见。
“进来吧。”
倾英回身的动作一顿,只是她还未曾开口,远处走来的清影和清颜快步走了过来,清影依旧心直口快:“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