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左时越显赫的家事,也没有郦波变态的性格,更加没有柳华月那样的奇异本事,说到底他不过就是南宫煦身边,哦,不,应该是脚边的一条狗。
人多薄幸,只是他未曾想过这薄幸也能薄到自己的身上去。
人心寒凉的很,在南宫煦身边他早就见惯了趋炎附势,落井下石的人,只是怎么练都没能练就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想来觉得悲怆,说来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你们杀了我吧,我对你们,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杀了我吧。”
郦波说道:“把他给本座吧,本座许久未曾剥人皮了,手痒痒。”
柳华月耸了耸肩:“我无所谓。”
定绕自然是跟自家师兄一条心的,连忙说道:“我也没有问题。”
郦波看向金若棠,笑道:“人是你救回来的,你怎么说?”
“他若是想死,便随了他的愿吧。”
郦波对南陵笑得欢快,他朝着齐链点了点头,齐链上前将南陵扛在肩膀上,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左时越眉头紧皱一直没有放松开来。
郦波临走之前拍了拍左时越的肩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放心吧,这里谁都会有生命危险,唯独风杞安,他不会死。”
等郦波走后,清影和清颜赶了回来,看着小姐依旧安然无恙,她们终于是放下了心:“小姐,奴婢们跟着赫连将军搜寻了周围,并没有找到九殿下的踪迹。”
“风杞安真的失踪了?”
金若棠想也想不通:“难道昭王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只是为了风杞安和我爹两个人吗?”还有郦波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跟南宫煦合作了这么久,他一定知道南宫煦什么秘密。
而且许久不见的白彦也重新出现,似乎有什么即将要浮出水面,而他们还没有找到要付出水面的正确位置,这样的朦胧感给人一种极为不安全的感觉。
想要叫他们立刻从这里跳脱出去。
“真是好久不见啊,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本王呢?”
风杞安头上的头套被拿掉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从车窗的缝隙中直直地照在他的脸上,南宫煦眼见着风杞安睁不开眼睛,还贴心地拉了拉车帘。
风杞安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不过手脚自由地坐在马车之中,马车内部装饰典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什么高雅之人出外采风。
“先生呢?”
南宫煦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本王跟金先生有别的事情要聊,不过要一会儿才能跟他聊。”
“本王要见先生!”
南宫煦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难道你见到本王不觉得奇怪吗?”
风杞安看着南宫煦像是在看一个什么晦气的东西,嫌恶地说道:“你这样的人,做什么,本王都不会觉得稀奇,你做什么,本王也不想知道,不想管,但是你别想动本王的人!”
“你的人?”南宫煦勾了勾嘴角:“金台是谁的人,还尚未可知,别以为他教你点什么君王之道,他就真的担得起你一句句先生的尊称,他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而已。”
风杞安手脚虽然酥软,但是还拼劲力气踹了一脚南宫煦,力气不大,侮辱极强,他双目瞪圆:“本王不准你侮辱先生,你这样的小人,岂会知道先生的大智慧?!”
“你便如此喜欢金台?”
风杞安不再跟南宫煦多费口舌,他现在只记得自己跟先生从城门下来之后,刚走了一条街就被人从后面打晕过去,再醒来已经是在马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