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翊揉了揉眉心,顿感无力,他果然去捉雌性了。
以前淞珂去捉雌性的时候,他尚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左右淞珂从来不会伤害雌性,而且目的也只是想要单纯寻找称心意的伴侣,对于家族繁衍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雌性来一个,走一个。
淞翊倒也懒得管他。
但这次不一样。
按照兽仆们所说,这臭小子不仅新捉了一个雌性,而且一年前捉的那个雌性也不打算送回去?
他们鹰族向来以忠诚专情著称于世,受到雌性们青睐,这小子是想以一己之力破坏全族荣光吗?
“等他一回来,把他叫到我房间。”淞翊上楼离开一层。
“族长请放心!”兽仆们齐齐松了口气。
族长的气势太吓人了,不愧是整日带队巡查,击退兽潮的最强羽族战士。
四层楼层的视野十分开阔,林夕雪透过窗户,便能看见俊美的金发男人回到了石堡。
她贪婪地望了一瞬男人的面容。
无可挑剔的金发碧眸,高鼻深目,五官俊美成熟,似混血的异域风情,脸部线条利落紧绷冷酷。
身材也高大健美,无可挑剔的完美,那分数利剑出鞘般的气势透着让人惊心动魄的野性魅力……
明明哥哥弟弟两人几乎一样的俊美面容,但气势却是天差地别。
林夕雪明显更偏爱淞翊这种霸气冷酷的雄性兽人。
“啊,如果他是我的伴侣该多好……”
林夕雪火热的盯着地面,情不自禁喃喃自语。
防不胜防一道锐利如刃的目光向她投射而来,她吓得向后一仰,一屁股蹲在了冷硬的石板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暗骂一声这个可恶的淞翊!
天气又闷燥又阴沉,安衿身上也是黏腻腻的。
先前赶了五六天的路程,野外恶劣的生活也顾不上清理,如今被关在封闭房间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冲个热水澡。
兽仆向她递上来几叠干净兽皮,“尊敬的雌性,您可以去冲一个温水浴。”
还有温水浴?条件这么好的吗?
左右她是雌性,安衿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如今画着这么一个大浓妆,唯一的贞操安全也不需要担心。
冲个战斗澡,也就十几分钟,那头鹰兽短时间内应该赶不过来,正好还能补一下妆。
兽仆热情为她引路,二人来到三楼的一间紧闭大门前。
打开门。
屋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大浴室,好像温泉般,底下似乎有进出式的暗通道,难得在兽世见到这么高级贵族的设计。
兽仆将干燥兽皮弯腰递给她,随即替她关上门,便自觉退下了。
雌性的待遇这么好吗?
安衿有点儿丈二摸不到头脑,但仔细一想,那头强盗鹰兽虽然兽品不怎么样,脑子似乎有也点问题,但对雌性确实不错……
身上实在粘湿地要命,她也懒得多想,迅速脱了衣服,浸泡在了清澈温热的泉水中。
安衿感觉全身毛孔都似乎被打开了,舒服的让她想呻吟,她懒洋洋地眯起了眸子,双臂交叠趴在了池水边。
脸上的黑斑也在逐渐被池水消融。
被泡的脑子迷迷糊糊,安衿泛出些困意,听到大门再次响起,但身体却没有及时跟上脑子的预警。
余光瞥见了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来到她跟前。
她抬起眸子呆呆地看向来人,发出一个单音字“咦?”
兽仆不是把门关上了吗?
怎么还会有人进来?
“……”淞翊也一时愣住了,他的浴室怎么会进来雌性?
他没想去看她,但雌性白雪般细嫩的皮肤还是措不及防撞了他的视野。
她趴在水池边上,仰着精致桃红的小脸,微醺朦胧的视线呆呆地看向他。
羽翼般的长睫上挂着水珠,湿哒哒的颤落,她诱人粉唇微微张开,微红的脸蛋恍若半熟鲜果。
瀑布般柔顺的墨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嫩白双肩,纤细白皙的双臂交叠在水池边上,她的指尖还染着淡淡的粉色。
两人之间萦绕着若隐若现的朦胧水气。
她是人鱼族的雌性吗?只有人鱼的雌性才会如此美丽。
淞翊震惊到忘记呼吸,忍不住快速扫了一眼,她的墨发又长又浓密,湿哒哒地披散在身上,掩盖住其他裸露的地方。
但足以让任何一个雄性浮想联翩。
“你是谁?”男人冷酷无比的语气,桀骜微戾,透着难掩的怒气。
淞翊忍住心头蓦然浮上来的几分暴躁,他回过神来,对于擅长自己私有空间的雌性散发出强烈的怒意。
安衿没回答他,而是深憋着口气,努力把头埋到水里。
墨黑发丝海藻般漂浮在水面上,水波以她为中心微微荡漾,反而更像个人鱼了。
她心里震惊极了,这头鹰兽不是回主城找巫医给她治脸了吗?怎么又半路折回来了?
衣服落在远处的水池边上,她够不着,只能将身子往水里钻,反正有鲛珠她不会溺水。
水面上泛起破裂的水泡泡。
淞翊,“……”这雌性是傻的吗?想淹死自己?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安衿,忽感身子一个腾空,下一刻,被人直接从水池里抓了出来。
大窗半开着。
安衿被风吹的身体打了个哆嗦,幸好下一秒,男人捡起她落在水池边的衣袍,迅速扔在她身上。
“快穿上!知不知道不能在陌生雄性面前随便露出这副样子?”淞翊心头烦躁更甚。
眼前黑的彻底,她扒拉了半天,才从宽松的衣服里露出个湿漉漉的脑袋。
她看向脸色难看的男人,眨巴眨巴黑漆漆的眼睛,“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等安衿穿好衣服,淞翊这才转过身看她,两人四目相对。
依旧是熟悉的金发碧眸俊美男人。
但给她的感觉却有点不一样。
淞翊没说话,面无表情地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大概确定面前的雌性应该就是淞珂抢回来的那个。
他怒气瞬间消散大半,嗓音放柔几许,“我是淞翊,淞珂的哥哥……”
他没理会呆滞的小雌性,转而走向了一个木质躺椅。
他平常洗浴完喜欢在这里晒窗风。
男人穿着金羽衣袍,蓝瞳深邃,随着走路动作领口松垮垮的,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膛让人脸红心跳。
高大挺拔的身姿仰坐在躺椅上,眉目深邃冷冽,脖颈修长,诱人喉结突出。
他单手微撑住下颌,暗金松垮的长袍随之歪斜几度,微微裸露出一小片冷白光晕,弧度精致的锁骨格外吸引人眼球。
再向下看去,是微露的精壮胸膛,沾染了些凝结的水气,顺着饱满有力的弧度,滑落几分……
修长洁白的指尖向上滑去,扯动的筋骨传递着诱人的力量感,单手微拢,将松垮的领口重新合拢。
“你是被我阿弟抢来的那个雌性吧,哪个部落来的?”淞翊闲闲看向她,嗓音低沉。
安衿回过神来,忙道,“盛安部落。”
“盛安部落?”
他倒是没听说过。
“我们部落是去年刚建立的。”安衿解释道。
淞翊亦点了点头,很是清冷的模样儿,不苟言笑。
男人挺拔冷酷,脸部线条深刻凌然,桀骜冷蔑的神色微带着些融化后的柔和,再没有方才的煞气。
他微微颔首,冲她温和一笑,“抱歉。”
男人声音略顿,他似乎很少用如此温和口气,显出几分别扭僵硬,“我代替我阿弟向你道歉,你的部落在着急寻你回去。”
“把身体擦干穿好衣服,我现在送你回去,我会向你们给予赔偿。”
淞翊扔给了她一块儿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