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衿没敢戳破他的美丽幻想,她也在纠结这窝崽崽是谁的?万一生下来几只小狼和一窝小鱼,汨殷不得气炸了吗?
“你……你不是不喜欢后代吗?”她斟酌开口。
“不,我想要。”汨殷低头,脸贴着她的脸,十足亲密的姿态,他低声道,“我从一开始,就很想让你怀上我的蛇蛋,这点从来没有变过。”
“衿儿,你要知道,没有一个雄性不想要自己的后代,尤其让心爱的伴侣怀上自己的后代……”那可是伴侣和自己的爱情结晶,最足以彰显雌性对自己莫大的宠爱,是所有雄性都趋之若鹜争求的存在。
更何况兽世雌性少、雄性多,有多少强大的兽人终其一生都没能拥有自己的后代,更别说受人唾弃的流浪蛇兽,时刻都面临着绝后的风险。
所以不管是汨殷,还是凌泓和汐,三人都对这件事抱着本能而隐晦的期待与欢喜。
只不过,他害怕因为自己种族的继承机制会让她心疼,所以口头上才会口是心非地说不想要。
最根本的原因也仅仅害怕她伤心罢了。
他下颌抵在她头上,垂眸说着,正好凌泓煎药回来,汨殷便松开安衿,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端过来。
“我刚煎回来,可能有点烫,等凉一点再喂你喝吧。”凌泓的手都被烫坏了,却恍若不知。
安衿心疼的看向他,“刚煎好的药下次别这么着急拿,至少晾一晾,拿块布端过来。”
“巫医说这药你要一天喝三顿,现在天都快黑了,我怕耽误了时间,所以一煎好就着急拿过来了。”他神色是藏不住的慌乱。
安衿发现两人有点大惊小怪、神经兮兮了,明明当事人她自己都觉得没太大问题,两个向来冷静自若的人此时此刻却仿佛陨石撞地球般的慌乱不知所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产前焦虑。
不过这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吗?
安衿忍住心中的笑意。
药太烫了,汨殷手拿起勺舀了一口,低头吹了吹,吹凉后才放在她唇边,柔声道,“喝吧。”
被人这么像幼崽似地抱着,还一口一口地喂药,让正儿八经的成年人安衿觉得格外别扭尴尬又羞耻。
她微红着脸,动了动压在他胳膊上的双手,软声道,“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便伸手要过去拿碗拿勺。
“不行。”汨殷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个合理的要求,同时将药勺举远了不少,任凭她努力伸长了胳膊也够不到。
“……!!”安衿扬起小脸看着他,气鼓鼓的。
汨殷轻笑了声,眸底溢出柔和,“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最好不要乱动。”最终还是扛不过她这副娇憨姿态,把药勺递在了她手心。
二人都没有照顾过孕期雌性的经验,但是赤离专门提醒过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她有太多的运动量。
而至于……这个“太多运动量”的“太多”到底是多少?
因为雌性和雄性两者体质的巨大差异,导致汨殷和凌泓都无法准确了解运动量标准,只能尽可能的让她休息减少活动,家里家外的一切事物交给他们两个打理。
为此两人还专门停止了这段时间的狩猎和其他工作,将时间都全心全意地放在照顾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