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出现、又或者是去而复返的祁渊重新跨入山洞,斜靠在冷硬的石壁上,姿态慵懒松垮。
视线落在重新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雌性身上,他眯了眯眸,难掩诧异,“我就说你怎么这么不对劲,原来是藏了个雌性,她是……”
10年前的那个雌性?
目光落在那微泻出来的几丝银发,不对,印象中的她明明是海藻般柔顺茂盛的黑发。
虽然魔兽人早已脱离了兽神束缚的伴侣契约,不用再受拘于一个雌性身上,甚至只要实力够强、敢抢,可以同时拥有数个雌性。
但祁渊清楚汨殷并不是那样的人。
自从那个雌性离开,这10年间,魔化后的他不仅没有表现过再寻伴侣的心思,甚至连最基本的情爱都快彻底消失不见了。
这也难得让两人目标如此一致。
“这跟你没关系。”汨殷冷冷道,眼神已经开始散发罕见的敌意了。
这种敌意……祁渊并不陌生,这是雄性在雌性在场的情况下看其他优秀雄性的警示性眼神,没想到居然还能在他脸上重新出现,这让祁渊感到十分稀奇。
“这个雌性身上的气息跟泽笙十分接近,虽然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但她如今虚弱的状态肯定跟泽笙脱不了关系。”
“你没察觉到吗?”祁渊脸上的笑意减淡,唇角的弧度也微微下撇,目光染上了几分饶有意味的思虑,“她不仅缺少一片儿魂灵,甚至就连如今身上残存的生机还有能量都在随着时间而逐渐消散,如果找不到可补充的能量源,她会——”
“死。”
听到这个字的瞬间,汨殷脸色骤变,气息变得冷冽而骇人,猩红的蛇瞳隐约拉缩成危险的针状。
“我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哦。”祁渊捂着手臂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他现在伤还没好,可不想成为被蛇兽泄愤的可怜对象,“不信,你大可问问你怀里那个小雌性,她现在神智不太清楚,说不定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汨殷定定看了他一瞬,收回视线,蛇尾松动露出雌性被闷得红彤彤的脸蛋。
“泽笙对你做了什么?”
他努力克制自己嗓音中的冷意。
怀中的雌性目光空洞地看着他,眸光逐渐变得溃散无神,她缓缓低下头,落在他胸口上的手心也在下滑。
果然,祁渊猜的没错,她身体里的生机正在随着时间推移而被消耗殆尽,直到死亡。
她控制不住眼皮向下耷拉,声音几不可闻。
“血,他的血
……”
看清雌性面容的那刹那,祁渊神色一怔,久久无法平复心情。
半响后。
“是泽笙的血。”他缓过神,点点头,万分确定道,“她需要他的血来恢复身体的能量,我本来猜测这是一种血禁术,但是刚刚那一瞬我发现我错了,他们两个是至亲的关系。”
接触到汨殷略显疑惑的视线,祁渊勾唇一笑,眉峰微挑道,“除了本人之外,我可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所以你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家伙一直想杀死我了吗?”颇有几分自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