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肖美媛曝露所有,皇帝这会子气急攻心,牵引起旧疾。迎上宣祈锋利如冷剑的沉炽目光,他道:“皇叔这么看着朕做什么?难道想造反吗?”
造反?
一听到这个词,沈重霖的身体像是注入了一道强力,瞬间从皇室乱七八糟的丑闻中醒过神来。他出列,站在宣祈背后七八步远和距离,拱手言道:“启奏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终于开始了,虽说在经历了先前一众闹剧后,再来议论此事的可信度有所下降,可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众人最算心里有疑问,也得给他好好憋在心里,“奏来。”
“陛下,先前陛下命令臣协助左卫营将军石可言石将军调查长明山里是否存在叛军驻扎之事已有结果。长明山里驻扎叛军约五百人,据抓获的叛军军长交待,他们是奉摄政王之命在长明山山坳苦练战斗力,石将军还在山坳的营棚之中找到几张地图,军长交待他们并不知道这地图的位置是什么地方,只说是摄政王要他们牢记地图上的每个标注位置,石将军识得那些地图,正是皇宫里的地形图。
“陛下。”沈重霖徒然跪在地上,一副焦臣忠诚的嘴脸,痛心疾首道:“摄政王私练兵卒,又藏有皇宫地形图,这摆明了是揣了不臣之心意图谋朝篡位。如今石将军已将长明山坳的叛军悉数缴押,叛军五位军长业也受制,石将军缴收的兵檄等证据一并运回京城,此刻正在定坤门前等候陛下清查发落。”
在经历了贞贵妃偷龙转凤,长公主被活埋死里逃生这样的大起大落之后,再来一记摄政王密谋造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日这百日宴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百日宴,诚如贞贵妃所言,不过是皇帝借机想处置摄政王的契机而已。现在坑已经挖好了,沈重霖沈大人正拿着锄头站在坑边上,等着摄政王往里头跳。
“沈大人言之凿凿,证据呢?”今日这百日宴太晦气,寅国公的脸色就跟殿外即将黑尽的天色一样难看。
其实他问都不想问,这样的陷害太蹩脚了,谁不知道摄政王是个有实权的王爷,又手握重兵,哪里用得着跑到个山洼洼里练兵谋反?
可他还是问了,就想看看这场闹剧还能烂到什么程度。
“国公稍安勿躁,证据都在石将军那里,现在就可命人去请证据。”沈重霖不疾不徐,一心只想着怎么能扳倒摄政王,所以没注意到不少朝臣无奈且讽刺的目光。
沈重霖动作快,没一会儿就让人把证据呈到御前。
那是几张地形图,诚如沈重霖起先描述的那样,是皇宫的地形图。
皇帝很认真的将地形图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然后朝摄政王仍过去,“小皇叔,证据确凿,你打算如何跟朕交待?”
宣祈本身生得丰神俊美,与生俱来的威仪气度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在旁人眼中他的一身傲骨自负,实际却是他的威严气度,“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陛下要臣交待那臣就交待几句。臣深知陛下忌惮臣手中兵权久矣,只要臣一日不交付,陛下就一日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可是陛下,想要要回本王手中的兵权,陛下大可以开口,何必操之过急闹这样一出闹剧?”
摄政王直白的声音传遍宴殿的每一个角落,皇帝既隐忍又愤怒的表情在脸上交替的变化着,“按皇叔的意思,朕问你要,你就会给吗?”
“之前会,现在不可能了。”
宣祈继续直言不讳,他嚣张的态度彻底将皇帝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