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过已经请御医去看过了,说是受惊过度,才导致晕迷不醒。”青蓝说:“陛下,善云若是醒了,陛下是否要提来问话?”
“不必了,雍王身边的人,估计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宣祈沉沉的叹了口气,“大理寺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蝶依是咱们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你亲自带人守着她,绝不能让她再出事,再让御医用心医治,一定要让她尽早醒过来。”
“是。”
青蓝刚要转身,宣祈又凝眸叫住他,“等等。”
是夜,不比仲夏夜里的热闹,深秋初冬的晚上显得格外寂静。
一道暗影披着夜色偷偷游动,韩家人送到沈重霖手中的密信里除了有蝶依所住的具体位置,还有蝶依身上受伤的位置,暗影先没费什么力气就找见她所住的位置。屋外站着两个禁卫军,屋里的灯突然一熄,随即从屋里走出一个端着药碗的宫婢,她关上门后便离开了。
暗影躺在阴影里,拾起地上一粒小石子,用力打向不远处屋顶的瓦。
蝶依屋门口的两个禁卫军听到动静立即前去查看情况。
暗影趁机掠墙入院,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推门而入。
屋里只点了一支烛火燃在角落里,昏黄的烛光并未能影射到很远和位置。但习武之人视力不错,有这点烛火已是锦上添花。暗影顺利来到蝶依的床前,他不认识蝶依,所以要检查蝶依身上的伤口以防杀错人。轻轻掀开被子,果然在密信中提到的地方看到了包扎的绷带。
他不再拖延时间,扯开绷带,看着露在眼里的伤口,就着原来的位置,暗影又一刀捅了进去。然后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禁止血流得太快惹人生凝,再将扯开的绷带复原,做完这一切,暗影轻轻挑开窗栓,拉开窗扉,在确定周围无人之后纵身跳窗而出,随即消失在夜色里。
而此时屋里的蝶依,已经彻底的死了。
暗影走后,青蓝才从不远处的隐角里走出来,看着暗影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进屋后点亮了屋里的灯烛,站到床前,神情冷漠的注视着已经失去生命的人。
习武之人不仅视力好,嗅觉也很灵敏,所以血腥味儿虽然淡,但依然没能逃过青蓝的鼻子。
从表面上看,蝶依没有任何问题。可掀开被子,伤口上缠着的绷带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而此时血已经渗透了绷带,青蓝便知晓她真正的死因了。
伤上加伤,这手段果然够狠。
青蓝没在屋里待多久,门外的禁卫军就进来了,“统领大人。”
青蓝点点头,淡淡道:“你们继续在门外守着,明天一早再把这人已死的消息放出去。”
“是。”
青蓝将被子复位,转身出去,他去了御书房,陛下还在等着他的话。
“尸体是从大理寺坚牢弄来的女囚,已得了不治之症,在迫不及待要完成任务,又不被发现的那种情况之下,凶手只会注意到尸体的重要特征,绝不会知道属下已经把真正的蝶依藏起来了。”
宣祈没作声,青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陛下,虽然属下不曾与他交手,但从他的身法不难看出此人是个高手,而且他离开时运用的功法是北国死士独有的流云步。”
沈重霖既然与宣苑搭上了线,有北国的死士在身边听命不足为怪,“皇后失踪,接下来他们肯定还有动作,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沈重霖和雍王已经暴露出来了,你暗中传令下去,禁止沈重霖离京,雍王那里也不必刻意监视,未免打草惊蛇,在手中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且让他们先得意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