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间阴暗的牢房中转过了几个弯,最终来到了一间牢房前。
此时的景象并不算好,也能说是很差了,一个身上穿着黑衣的人被用铁锁链绑了起来,一个衙役正在用鞭子抽打在那人身上,据说这些鞭子都是沾了盐水的,而那衙役总是反复抽打几处伤口,那景象和聂尌口中的皮开肉绽相差无几。
那衙役一边抽打着他,一边讯问他:“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沈大梁现在何处,是不是你杀了人?”
边上还坐了一个执笔的衙役,正在纸上奋笔疾书,明明那个人从他们来时起就什么也没说。
钱双双不敢太过张扬,生怕露馅,只在聂尌身后,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好在也没人关心她。
他们看到了聂尌,便起身迎接,“司直大人,您坐。”
聂尌没有依言坐下,只是看了眼他们,问道:“可有说什么?”
那抽鞭子的衙役一脸愤然,“这小子嘴硬的狠,一个字也不说。”
“继续。”聂尌吩咐下去,那人又开始忙活起来。
钱双双只敢小心的瞅着,又不能太小心以防被人当成偷摸的小贼,她看到对面的衙役像根木头一样站着,面无表情,她也面向那人的方向抬头挺胸站立着,光明正大的看了起来。
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就觉得那人很是凄惨,如今仔细看来,这人不仅浑身上下没块好皮,就连脸上也有几道伤口,他的下巴有些脱臼,血水混着口水从他的嘴角流出,看着就狼狈不堪。
据说,这是因为当初他想寻死,然后聂尌就卸了他的下巴,当然如果他要说的时候,会在把他的下巴给接上,当然得时刻注意着,不能再让他寻死。
那鞭子一抽一抽的鞭打在他身上,那些伤口上都翻着肉,血黏在衣服上,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弥漫开来。
其实在刚进入牢房里的时候,空气中的血腥味就弥留不散。
钱双双都一一忍了过来,只是到如今,这血腥味实在是太浓重了,钱双双下意识的动了动鼻子。
那衙役的鞭子还鞭打在那人身上,钱双双不忍再看下去,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不看。
她想尽力的看清楚这人,因为这人脸上沾着血,面目有些模糊。
但在钱双双的辨认之下,她确定,这个人她不认识,看聂尌的反应,这个人他肯定也不认识。
那么这个人到底会是什么人呢?又或者是谁的手下?
看聂尌为了抓住他费了这么大的工夫,也花了这么多天,可想而知这个人并不容易对付,想来肯定武功高强。
既然武功高强,那一定不是一般人,要么就是有钱人能买到的杀手,要么就是有权势的人培养的刺客。
只是,至于吗?
就为了一个山村里的妇人?
这场严刑拷打一直持续了很久,就连衙役都抽累了,那人嘴巴还是特别的硬,什么也不肯说,就连疼痛也没有发出声音来。
明明连“咬牙强忍”都做不到,他竟然也能不发出声音来。
衙役打的实在是有些累了,这一鞭子,一鞭子的下去,不仅是那人疼,他手也疼啊,虽然他们做衙役的,也没少如此。
那衙役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放下了鞭子,转而从那烧着炭炉的炉子里,拿出了一把烧得火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