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尌喊出了声,堂下众人皆鸦雀无声,但随着寂静后而来的,是更加的喧闹。
“你又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是天神的惩罚,怎么会有什么凶手!”
“对啊,这是天神的惩罚,不然人怎么会不见了!”
“是啊是啊。”
“我看他们不像是好人,说不定是贼喊捉贼!”
议论声此起彼伏,甚至越演越烈,隐隐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钱双双忙上前,想着先安抚一下这些人。
但是被聂尌给拦住了。
他朝他微微摇了摇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希望她出面。
他朝着那人群,再次开口,声音洪亮,“在下和人并不足挂齿,县令很快就会来此,在此之前,你们不得踏出这个客栈半步。”
大家看他一身正气,又听说县令会过来,眼中的怀疑神色稍稍退了一些,但还是不减。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钱双双看向那高喊着的人,似乎是先前那一直嚷嚷着要出去的那个人,看着人高马大的,但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对呀,对呀,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不定要真是有凶手的话,凶手可能就是你们。”旁边的人也义正言辞的指着他们。
聂尌:“等县令过来,此事必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请大家稍安勿躁。”
其中那个最先高喊着的人想要反抗,他直直的朝聂尌冲过来,但还没靠近,他就被知仁给拦了下来,连聂尌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碰到。
围观群众看看围在聂尌身边的那些护卫,一看就知道,他们身手不凡。
要真是硬闯的话,就算他们全上,也无疑会两败俱伤。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等着,再这样有些可怕的环境中等待着。
没过多久,原本以为县令不会来此的人,诧异的见到县令扶着乌纱帽,着急忙慌的从外边奔过来。
看他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关心案情,可百姓们也知道,梁城到如今这般人心惶惶的,还不是因为这个县令不作为。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仔细端详着那县令,生怕他是人假冒的。
梁城的县令姓许,名恩远,他长约五尺,身形略胖,那一身着急忙慌穿上的官服,显得有些紧巴巴的,他的脑袋圆圆的,扁扁的,就像一头胖头鱼的脑袋,脑袋上挂着摇摇欲坠的乌纱帽。
随着他小跑过来的动作,他脸上的肉一颠一颠的,连带着他别下的那两撮胡须也微微颤抖着。
“哪位是司直大人啊?”他走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这幅有些狗腿子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打哪儿来的小厮。
钱双双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这县令一进这客栈没有被这客栈里诡秘的气氛给唬住,也没有被屋子里那血腥的场面给吓到,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聂尌在哪儿。
钱双双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
她倒是明白,这里的围观群众,为什么会对县令露出那种鄙夷的神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