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双双一直不说话,气氛也很是沉闷。
傅辰寅靠着坐了一会儿后,又艰难的想要往前,只不过他现在算是真正的步履维艰,两条腿都受伤了,别说是往前爬了。
发烧好了些,但脑袋还有些晕乎在。
他艰难的想要将绑在自己左腿上的衣带给解开一点,否则他这条腿怕是要废了。
他身子前倾,但他现在没什么力气,钱双双结又打的是死结,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傅辰寅竟然还没能解开。
一旁的钱双双总算是发觉了傅辰寅的动作,她没好气的看向他,“你受伤了就好好待着。”
傅辰寅自然不会说绑的太紧,需要松一松,他只是沉默的去解着结,但是因为失血过多,手指虚弱无力,颤颤巍巍的,怎么也解不开。
他的脸憋得通红,一言不发。
钱双双见他这样,也慢慢察觉出了不对,“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太紧了?”
傅辰寅还是没说话,在他心里早就认定钱双双是故意的,就算不是故意的,他也不会去求他。
钱双双呼出一口气,挪到傅辰寅身边,毫不客气的打开他颤颤巍巍的手,自己去解那她情急之下随便绑的结。
当时在大雨中,本就迷了眼睛,心里又焦躁,对这个人的恼怒还在,自然是下意识的半点儿怜香惜玉都没有。
如今她解开那处,才发现被绑着的地方,有些都已经憋得发紫了,可想而知,先前她下手有多重。
她没表露出什么,从新给他绑了一下,只不过这次没有再绑得那么紧。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给他绑着伤口,衣衫褴褛,因为大雨的洗涤而有些泛白的肌肤,透过破碎的衣衫显露出来。
傅辰寅视线定格在钱双双手臂上,因为她自己撩上去了宽大袖子,而且露出完整的一截小臂。
“不知羞耻!”
钱双双给他包扎的手微微一顿,慢慢地抬起头来,一脸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傅辰寅。
傅辰寅确实已经将视线放在别处,仿佛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钱双双笑了一下,她骤然的一拉手上的布条,虽然没有像先前那么用力,但好歹傅辰寅也是个伤患。
钱双双能很清晰地看到他的腿抽搐了一下。
她没好气的扔下布条,结也没打,自己又重新坐回火堆旁。
她当然听到了傅辰寅刚才说的话,她现在不和他吵,也没心思和他吵,她现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焦虑的状态。
傅辰寅看了一眼打了一半的结,又看了一眼重新乖乖坐好的钱双双,自己伸手,给自己打了个结。
“怎么,没话说了?”他一边打结,一边不忘嘲讽钱双双。
钱双双都要气笑了,她望着眼前的火堆,声音平淡,“我需要对你说什么?”
傅辰寅一时哑口无言,他刚才也只是因为看到了钱双双手臂上的守宫砂,一时情急,便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知晓自己没有说着话的立场,但他还是说着,“身为女子,衣着不堪,成何体统。”
钱双双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狼狈的模样,她轻笑了一下,“你又好到哪里去?更何况我怎样,也用不着你操心。”
两个人从山崖上跌落下来,没死就已经是万幸了,他竟然还有空去管破碎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