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此闻,心绪有些复杂的徐氏,哪有心思考虑这些,摇了摇头。
刘承祐淡淡一笑,说出一番话来:“人生最大之乐,即在胜敌、逐敌、夺其所有,见其最亲之人以泪洗面,乘其马,纳其妻女也。”
此言落,花容色变,刘承祐话里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征服欲。望着刘承祐在酒意渲染下,更显振奋的神态,再无任何话可讲。以严于律己而闻名的汉天子,胸中潜藏着的竟是如此饕餮之欲......
宫外,孟昶老母在皇城前等了许久,一直到傍晚时分,天色黯淡了,老夫人方才吩咐车夫驱车回府。作为历经世事的老妇人,对这等事,她看得太清楚了,屈辱或许有,但境遇如此,又能奈之若何?
只是,如何给孟昶解释?孟昶的女人不少,来开封,排除膝下有子女者,仍有十几名美人相伴,但有诰命加身,最受孟昶喜爱的,只有徐氏与李氏二妇。
进宫一趟,丢了两娇妾......
孟昶会如何反应?李氏雍容的面庞间,尽是苦涩与凄凉。在她看来,孟昶毫无骨节,不能死国,偷生至此,苟活世间,还有什么屈辱,是他不能忍受的,何况于两妾室?
当夜,刘承祐夜宿于碧华殿,纵情声色,夜半方休。
翌日清晨,在一双娇躯,两对玉臂的缠绕间,刘承祐起身。稍有些留念,然于他而言,身体的欢愉,远远不如心理的满足。
不过,还没等他着好衣装,内侍匆匆来报:“官家,皇后娘娘寻来了!”
“嗯?”刘承祐点了下头,看着内侍有些异样的表情,当即问道:“她情绪如何?”
还没等其答话,便见大符直接闯了进来,凤眉高蹙,气势汹汹,宫人根本不敢阻拦。走到刘承祐面前,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又转向床榻之上裹在锦被间的两具横陈的娇躯,冷冷地盯着刘承祐:“我们的刘官家,真是办得好大一件事!”
皇后的语气中所带怒气,是个人都能感受道,刘承祐微觉尴尬,连忙道:“一时忘情,有些失态了!”
不知为何,刘承祐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赶忙穿戴好,刘承祐赶忙拉着大符,外边叙话:“你怎么找来了?”
闻问,大符哂笑两声,随即斥来:“我来见识一下,大汉的皇帝,是如何荒唐,如何色令智昏!”
皇后的话有些不客气,甚至有些大胆,让刘承祐有些懵,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大符如此愠怒。心中也生出了一些不痛快,当即道:“你何故如此?这是和朕说话的态度吗?不过两名妇人罢了,朕是皇帝,召幸之,有何问题,值得你如此生气?”
注意到刘承祐的态度与语气,大符更怒,瞪着他道:“官家是以为,我在吃醋吗?在嫉恨吗?”
“难道不是吗?”见大符仍旧跟一只怒极的母狮一般,刘承祐嘀咕道。
深吸了一口气,大符更显气愤,冷声道:“你是皇帝,坐拥天下,万里疆土,亿兆子民,都是你的财产,当然可以召之即来,供你享用!但我且问你,自古以来,可有圣主明君,淫弄臣下妻女者?”
“大符!”闻之,刘承祐的脸色是真不好看了,声音也高了几分,道:“你出此言,不觉过分吗?”
见刘承祐反应,大符嗤笑道:“被我说中痛处了吗?看来你还有一丝羞耻之心!”
不待刘承祐接话,大符语如连珠,向他打击而来:“宫中可缺女色供你渔猎?诸殿妃嫔,任你临幸,我可有他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身为大汉皇帝,竟公然***妾,连天子的脸面都不顾忌了?既已明诏善待孟氏,却口是心非,言行不一,因一己猎奇私欲,而横加折辱。
蜀乱未已,你却行此浪荡之举,传将出去,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你,让前线奋战戡乱的将士们,作何感想?”
越说,大符越激动:“太后安抚降臣妇眷,为你扬名,你却以娘娘的贤德,为你行狎色之事,你有考虑过太后的声誉与感受吗?”
一番振聋发聩的呵问,让刘承祐回了神,脸上升腾的怒气稍减,尴尬之色愈浓。
喘息几口,大符继续道,语气中满满的讥讽之意:“还假周淑妃的名义,行为有如鼠窃,偷偷摸摸,令人不齿?你以为如此,就传不出去了?”
挨了一通训,看皇后那美丽的面庞气得通红,气息有些不稳,刘承祐赶忙上前,轻抚其背,给她顺气,道:“不要如此激动,伤了身子,不值当!你对我如此冷嘲热讽,我也受着了,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