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赞怎么也算是将门之后,平日也多习骑射,就刘承祐这两下子,自然不可能是其对手,再加上他有言在下,十箭过后,也就输了个彻底。
不过,没准真是刘皇帝的射艺进步了,赵匡赞属于“勉强”胜出。
甩了甩发酸的手,坐边上的椅子上,喦脱赶忙取过一件貂裘给他披上,以免着凉。示意赵匡赞同坐,喝了口热酒,刘皇帝这才问道:“赵卿此来,所谓何事?”
赵匡赞如今担任着礼部侍郎的职位,算是爵重职轻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朝中的地位。有些事情,也并不需要他前来向皇帝汇报,但还是择时而来,重点不在汇报事务上,而是加强与皇帝的联系,联络感情。
当然,既然来了,还是有事相禀的,赵匡赞说道:“高丽国的使者找到了,为登州渔民所救,如今已抵达东京!”
原来,此前高丽王王昭再度遣使来朝廷,这一回使团规模很大,足有近两百人,带了大量的宝物、土产,还遣了一部分贵族与青年官员,另外还有好几名高丽美人。
除了进贡,加强与大汉的联系之外,也是为了取悦朝廷与皇帝,同时也存有继续学习中原制度文化的意思。
这些年,靠着与朝廷的交好,高丽王对国内的改革取得了极大的成效,王权得到强化,赚足了好处。再加上经济上的联系也日益紧密,两国之间的关系正处于甜蜜期......
不过,此番来使,注定走霉运,在渡海的旅途中,遭遇海难,船只倾覆,几无生还。而赵匡赞所汇报的,是唯一一个幸存者,名叫时赞,侥幸飘落海岛,为出海的渔民所救。
这一场海难,对于高丽国来说,也是一场灾难,不只丢失了大量的贡资,更重要的,损失的使团人员中,可有太多高丽的青年才俊,王昭寄予厚望的,高丽王国的未来......
对此,刘皇帝心中有些腹黑的想法,表现在脸上就是稍显不厚道的笑意,摆摆手:“大海广阔深邃而又无情,发生这等灾难,也朕所不愿看到的。使团之殇,殊为可叹,朝廷也该有所表示,那活下来的使者,经历了生死危机,也不容易,礼部好生照料。另外,也安排一支使节,前往高丽,作回礼慰问吧!”
“是!”赵匡赞拱手应道。
“另外,定安国又遣使入朝了,希望能够内附!”赵匡赞说。
“嗯?”刘皇帝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说:“他们远在东北,渤海故地,如何内附?这背后,发生了何事?”
“陛下英明!”赵匡赞夸了一句,而后解释道:“据来使言,他们地狭、人寡、国贫、军弱,已不堪独立,近来辽国军事威胁益重,恐有灭国之忧。他们所请,是与欲以少量贵族迁离,浮海来投!”
“这岂非异想天开?”刘皇帝不由摇了摇头,略作沉吟,提出一点:“他们既存弃国之念,显然是感受到危机了,莫非辽国真欲动兵灭之?”
赵匡赞接话道:“臣以为,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定安国虽只是由一群遗民组建的弹丸之地国,难成大患,但毕竟处其后方,又不服其统治,如果为了消除身后隐患,难保不动兵。以契丹人的实力,想要灭区区一定安国,并不难!”
“人家既然求到东京了,作为大国,自然不能不作理会,该当承担起职责来!”刘皇帝表明着态度,扭头问赵匡赞:“你觉得,朝廷该如何回应?”
赵匡赞显然打好了腹稿,禀道:“两国山海相隔,又有契丹相阻,内附显然不现实。臣以为,定安国据渤海一域,更主要的是背靠高丽,如今高丽使者在京,莫若在高丽国身上想想办法......”
听其建议,刘皇帝顿时反应回味过来,对赵匡赞笑道:“好!就这么办!此事就由赵卿去协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