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是明察秋毫!”刘永珍:“自从黑水河底发现黄金之后,整个安东都轰动了,前来淘金的人,也是日益增多。以下官估计,将来恐怕还会更多,也正是这形形色色人等的到来,给本地治安带来了一些隐患!”
“不要怕什么隐患,你既然注意到了,就更该去着力解决!我不希望,下一次来敖莱城的时候,仅仅是做些表面功夫,做给我看,这也不是我想看的!”
显然,对于刘永珍的迎驾准备,刘煦也有所了解的。目光中带着压迫,刘煦指着身后的城内,严肃地道:“你既然能在短时间内,给我营造如此安定和谐的局面,说明你对敖莱的掌控是足够的,因此,我希望你能把它变得更加实际!”
“是!下官明白!”听刘煦这么说,哪怕正值秋高气爽,刘永珍也不由地脊背生汗。
刘煦的目光则投向北方,手指一抬,以一种好奇的语气道:“黑水金砂,我在绥化都有所耳闻,莫非真如传言那般,河底流淌的都是金砂,下河就能捞得盆满钵满?”
提及此,刘永珍摇摇头,小心地道:“殿下,传言毕竟是传言,不足全信。黑水河底,确实有不少黄金,但具体的分布尚且不明,且淘找起来,也不容易。如今涌入的淘金者,真正有所收获的,十不足一。若满河都是黄金,那黄金也就不足贵了!”
“说得不错!”刘煦颔首,轻笑道:“是这个道理,传言果不可信,但确实足够诱惑!我听说,发现黑水黄金的那名百姓,可从你这里,兑换了一大笔钱!”
一听此言,刘永珍心头又不禁嘀咕起来,殿下该不是在暗示自己受贿的事情吧。心里忐忑不安,面上反应却不慢,刘永珍谨慎地说道:“那厮名叫马六,虽是布衣小民,但为人有些聪明,发现黄金后,自己偷偷摸摸地下河淘找,此人运气也好,竟让他一人淘得五十余金,后来被怀疑形迹可疑,又主动进程,向下官禀报此事......”
等刘永珍描述完,刘煦不由感慨道:“小儿执金过闹市的故事,我也是听过的,在安东,一人身负五十金,又与小儿何异?
听其所述,此人确实好运气,也够聪明,当然,你刘镇将也不是凡人,黄金足以红人面、动人心,一小民而已,竟然一点都不动心,没有据为己有的念头?”
闻言,刘永珍心下一紧,拱手应道:“不瞒殿下,如何不动心,只是下官来安东,是为了建功立业、戍边开拓的,为区区五十斤黄金,便坏了规矩,甚至掉了脑袋,下官虽然愚钝,却也不为!”
刘煦稍显讶异地看了看刘永珍,再度露出了点笑容,说道:“你这话,倒是实在!”
“敖莱官府这几月所储之黄金,尽快移送绥化!向朝廷讨要援助,可就指着这些黄白之物了!”刘煦叹息一声。
“下官明白,会尽快安排!”刘永珍答应地很快,只是脸上不由得露出少许迟疑。
见其状,刘煦轻声安抚道:“你放心,绥化那边会予以相应钱粮物资!”
“谢殿下!”刘永珍感慨道:“敖莱城虽小,但是什么都缺,尤其是粮米油盐、酒茶布衣,在大量淘金客涌入之后,就更加稀缺了,仅靠本地的农牧渔猎,是难以支持的!”
刘煦点了点头。
见状,刘永珍又主动道:“殿下,敖莱城这边,人口还是太少了......”
明显感受到了暗示,刘煦扭头看着他:“确实有些少!”
刘永珍打蛇上棍,道:“下官听说,都督府新招募的百姓,快抵达绥化了!”
“你身在八百里外,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刘煦意味深长地道:“我会做些吩咐的!”
“谢殿下!”刘永珍顿时面露喜色。
刘煦也笑了笑,又直接做出指示:“敖莱城所有籍册档案,都取出来,我要看看,还有,所有属吏、军吏也都叫到一起,以备咨询,我要问话!”
“是!”哪怕心头郁闷,刘永珍也不敢不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