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续的漠北大乱之中,萧挞凛率军出战,因为作战勇勐,屡立战功,先后平定了十余支反契丹的漠北部族。
耶律贤病逝后,契丹内部动荡,萧挞凛当时正驻军西北,防备乃蛮人。闻乱之际,萧挞凛表现得很沉稳,完全不参与其中,只是约束部下,提高戒备,防止乃蛮人趁火打劫。
在韩德让、耶律休哥等人当权之后,对萧挞凛的表现,十分认可,大加褒奖。当然,在与大汉的激烈对抗之中,契丹损失了大量精英,剩下这大猫小猫三两只,自然格外重视。
后萧挞凛奉调回王庭,在东部室韦人的滋扰之中,与耶律休哥携手出征,大破室韦,其后几年,萧挞凛常驻东北,镇压室韦。
一直到去年,萧挞凛再度被调回王庭,被任命为皮室军统军。在经过数次变革后,契丹军事比起从前,也发生了巨大变化,皮室军仍是直属王庭的精兵,但不再分左右两部,与宿卫亲军一样,同为契丹政权下辖最精锐的军队。
不过,实力兵力大幅削减,两支亲军加起来,也不足两万人,没办法,国困民穷,内有外患,实在难以供养太多军队,而彻底回归到游牧时代,又总有一种不甘。当然,现实的压力下,也不得不低头弯腰,萧挞凛率领的皮室军,也开始承担起畜牧生产的任务。
此番,韩德让南下使汉,萧挞凛随行,既是重视此行的表现,同时,也有借萧挞凛与萧思温之间关系助力的考虑在其中。毕竟,萧挞凛也是萧思温的从侄,那层亲戚关系是实在的。
“怎么样?”屋内,韩德让看着渴饮清茶的萧挞凛,有些关切地问道:“可曾见到尊叔?”
闻问,萧挞凛又吞了口茶,甚至把几片茶叶都嚼了嚼咽下,然后叹了口气,道:“今日,是我第三次去府上拜访,终于见到我这个族叔了!可惜,我这个族叔,看起来已经彻底忘记自己的身份,处处以汉臣自居......”
“萧思温不愿施以援手?”韩德让眉头微紧。
萧挞凛摇摇头,苦笑道:“他是满口推搪,直言自己人微言轻,有心无力,只是安抚我,让我们再等等。等到哪日大汉老皇帝想起我们了,自然会接见。这岂不是废话?”
“萧思温贵为大汉的理藩使,我们此次南来交好,联络协调,本是他分内之事,他这般避之不及,反倒落了下乘!”韩德让叹了口气,哪怕城府再深,涵养再足,此时也不免露出苦恼之色,语气中也带着少许的埋怨。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萧挞凛忍不住,见埋头沉思的韩德让,道:“韩相,我们诚心而下,汉廷拒而不见,如此轻视慢待,实在令人不齿,我们还要再等下去,受此折辱吗?”
“为了国家部民,这点委屈,何足道哉?如何不辱使命,才是我们眼下当想的!”韩德让严肃地说道。
萧挞凛闻言,收起不满的表情,低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萧思温这条路既然走不通,那就只能等着吧!”韩德让想了想,很快又露出少许轻松的笑容:“我们坚持每日求见,趁着这段时间,也好好感受一下这东京风貌,这样的景象民气,可不是漠北能够见识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