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fg战队的人终究是没进电梯。
电梯里的人都各怀心思地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监控, 一路沉默地回到了车上。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后座。
小白此时的模样就如同那些赶着冲kpi的狗仔:“哥你有对象了?什么时候?谁?我认识吗?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嫂子什么身份啊主持主播女明星???”
他顿了一下:“还是家里给你介绍富家大千金了?!”
路柏沅手撑在车窗上支着脸,闻言从手机中抬头, 看了自己身边的人一眼。
其他人下意识跟着他望过去。
他们中单一边手压着帽檐看向窗外, 感觉到视线,头也不抬。
路柏沅只撇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说:“都不是。”
袁谦看出什么, 问:“不方便说?”
小白灵光一闪:“该不会是我们队里的――”
简茸和前排的丁哥同时猛咳了几声。
小白把话说完:“工作人员吧?”
简茸:“……”
“行了, 这么八卦干什么?开车呢, 赶紧坐好!”丁哥也吓得不轻,回头道:“再过四天就是半决赛了, 把你八卦的精力放在怎么打赢战虎上。”
小白无辜道:“我这不是关心我哥么?我哥长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 我怕他被欺骗感情。”
pine扫他一眼,问:“你被骗过?”
“没,我母胎solo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白感慨:“不过前几天有个女主播遇人不淑,被对象曝光了一堆照片和聊天记录, 多惨啊……”
“你哥不会被骗。”丁哥没好气地说:“闭嘴。”
原本说顺路去吃晚饭,但富哥临时打了电话来, 说朋友一家私房菜馆刚开业, 他让人打包了晚饭回基地。
于是半路转道回了基地。
半决赛的队伍已经定下, 当晚不必说,自然是重温刚才那场四分之一决赛录像下的饭。
“我是真不喜欢和战虎打比赛。”小白看着电视抱怨:“每次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像温水里的青蛙,打着打着莫名其妙的就劣势了。”
路柏沅靠在沙发上:“没办法, 他们过了巅峰期, 如果线上能打出优势,没人想拖到大后期。”
袁谦喝了口汤, 感慨道:“我还是比较怀念他们以前的打法。”
简茸心不在焉听了半天,闻言问:“他们以前是什么打法?”
“跟他们战队名一样。”路柏沅道:“以前lpl打比赛,五分钟内不爆发人头都会被弹幕骂菜。”
小白想到什么,对简茸道:“所以我说你入行晚了。你这种打法放到五年前……不,三年前吧,肯定是明星选手。那时候还不学韩国人的东西,打架全靠临场发挥。”
袁谦低头在回消息,在吃饭他懒得戴耳机,收到什么语音干脆都直接点出来――
“谦哥,我石榴。问一下小茸跟你在一块吗?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没回,没出啥事儿吧?”
简茸从战虎的比赛开始到现在都没看过手机,打开一看确实收到石榴好几条语音。他把语音全部转文字,在等待转换的时间里回了一句“我在”。
石榴的微信电话马上打了进来。
不想打扰其他人看录像,简茸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我是想找你双排,顺便问你有没有空,我打算近期去上海玩两天……不过你快打半决赛了吧?我这破脑子。”石榴笑了一下,声音有点远:“就是感觉好久没跟你说话了。”
简茸吹着夜风:“上次拉你双排,你没进来。”
“我知道,我当时在吃饭没看见。”石榴顿了下:“后面我也不好再拉你。”
简茸还是高人气主播的时候,石榴就经常被讽刺他抱简茸大腿蹭热度,现在简茸成了职业玩家,他再邀请人来打游戏,估计会被骂得更惨。
“没什么好不好的。最近我在打韩服,你想打双排就微信找我,我开小号回国服跟你打。”
“好兄弟。”石榴道:“我看了下票价,半决赛我去现场给你加油怎么样?”
简茸说:“都行。真想来的话,票你不用买,我这应该有赠票……”
感觉到什么,简茸握着手机回头。
路柏沅手环在胸前懒懒地倚在门边的墙上,嘴边带着笑,不知在身后站了多久。
小黄牛翻身做主人了,现在都能给人赠票了。
路柏沅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石榴没跟他客气:“ok,那我来了上海联系你。”
“好。”简茸说:“那我先挂了,我这……有点事。”
“还有,”石榴看了眼日期:“你爸妈的忌日快到了吧?你春季赛不是要去重庆打吗?来得及赶回来?要不我帮你去看看。”
“不用了,来得及。”简茸垂下眼:“我自己去看他们。”
挂了电话,路柏沅走到他身边:“是之前跟你一起去看s赛总决赛的那个主播?”
“嗯。”简茸顿了一秒:“直播时候的朋友。”
没得到回应,简茸转头看他:“你笑什么?”
路柏沅说:“没,好像没怎么听你说过朋友的事。”
简茸安静了下,收回脑袋望向远方的百家灯火:“我没什么朋友。”
阳台没开灯。路柏沅垂下眼,看着简茸细密的睫毛:“直播间不是经常搞活动?让主播们组队连麦pk之类的,没认识几个同行?”
“以前不火的时候会去攒人气骗礼物,有观众了就不去了。”简茸想起什么,不爽地皱了下眉:“有些主播的pk惩罚很恶心……”
话还没说完,他头发被人揉了揉。路柏沅声音懒懒地:“染头发?”
简茸很轻地摇头:“这还好。有些会让输家学狗叫,或者连吃一罐辣椒……我遇到过一个傻逼,提的规则是输家开一局游戏去找女玩家,直播骗她联系方式,然后看她的qq空间的真人照片和动态。”
这方面是路柏沅的盲区。他皱了下眉:“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