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门口堆了那般多的的人,怎么了这是?”陈生祖指挥着伙计把匾额放在一边,笑着问道。
玉芙上前给伙计付了钱,听了陈生祖的问话,走过来一边看着匾额,一边回答道:“门口?估计是贴出去的告示的效果吧,我贴了张告示,咱们要招几个人。”
陈生祖点了点头,见四下无人,凑到玉芙身边问:“芙芙,你不是没跟家里说盘铺子的事吗?那你自己的钱可还够?要是不够我这还有点,拿来先用着。”
其实陈生祖自第一日来医馆,就想拿出些钱来贴补一下,只是他知道赵老的脾气,怕拿出钱来赵老不肯收,这才拖到了今天。
“用不上,我这现在还够。”玉芙轻声道,“您放心,若哪一天我真就短了银子使,我一定会跟您开口的,不会不好意思的。”
陈生祖看着玉芙脸上的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就你调皮,嘴里没一句稳当话。话说回来,你这般着急得定这个匾额是为了什么?要给县太爷送去,就这么平白无故的?”
“也算不上是平白无故嘛。”玉芙摸着这块比她还高的匾额说,“为民做主的好官不多了,咱们初来乍到,听闻县太爷的平日里对百姓的照拂,心有所感,送上一块匾额,这不算什么。只不过,要是只送这么一块匾额,那就有些无礼了。”
玉芙的话,陈生祖似乎每个字都听明白了,但是连在一起他总觉得又什么都没说,只好问道:“你别神神秘秘的,什么叫只送这个就无礼了?”
玉芙像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个钱袋子,凑在陈生祖面前,把袋子上的抽绳拉开给他看。
“这么多钱?这里面足足有二三百两吧?”陈生祖看了一眼,连忙把袋子捂上,低声说到。
玉芙点了点头,她倒是没有陈生祖这般小心,“三百两,这回我学尖了,我是提前把它拖到门外的,所以今天才没用玉乾哥背我出来。”
陈生祖看了看玉芙,又看了看那块匾额,突然明白了这块匾额的用途。
“你是要借着送匾额的机会把钱送给县太爷?”陈生祖道。
“对呀!”玉芙兴奋地说,“虽说楚掌柜是每年送上一二百两,但是咱们毕竟是头一回送,总不能比他们少了去。这礼我给足了他。”说到这儿,玉芙优指了指匾额上的四个大字,“名儿,我也给了他,他日后不想着还我一些,那可就不像话了。”
“还不知铺子能不能赚回三百两呢,倒是先给别人送去,你可是真不怕血本无归。”赵老突然站在二人身后,低声说。
“哎呦我的天,吓我一跳!”陈生祖脸色煞白的回头看赵老,抚着自己的胸口说。
在陈生祖的认知里,给官员行贿这是很不好的一件事,他可没有玉芙这般理所当然的心情。
“怕什么?我有自信咱们的铺子能站起来,我当然是要把准备工作做足,做好。”玉芙完全不虚,甚至有些得意地说,“赵爷爷,你信不信,就算沈氏这般家大业大,我敢说,他们每年往官员手里递的钱也不在少数。”
赵老啐了一口,说:“我不屑于跟他们比。这种不正当的手段,使了没使有什么意思?开医馆靠的是我们从医者的道德,还有我们这么多年的真功夫。”
玉芙笑着点点头,说:“您说的是,您有这样的想法我佩服您。可是您说,若医馆都关门大吉了,你上哪儿去展示你的道德,你的真功夫?若你们爷俩都饿死了,你怎么让你这一身医术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