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找的证人阿芍根本就不是她的人,既如此,她根本无需畏惧。
当下她斩钉截铁地道:“臣妹此前所言句句属实,阿瑾为臣妹在永昌侯府附近置了一幢宅子,便是阿瑾想要对臣妹负责的证据。当初若非永春介入,臣妹和阿瑾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她话音未落,萧策一掌重重拍在书桌上。
不只是永宁长公主吓了一跳,其他人也惊了一跳。
永宁长公主正对上萧策冰冷的双眼,她手心发凉,一时竟不敢再信口胡诌下去。
皇兄是什么样的人她是知道的,她怎么会妄想瞒过皇兄的双眼,以为自己可以蒙混过关?
她下意识看向程瑾,程瑾却不曾正眼瞧她,正牵着萧瑜的手。他们紧扣的十指,就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现场一片死寂,再没有人说话。
永宁长公主此刻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皇兄根本不会再相信她。
她垂下眼睑,规规矩矩地朝萧策磕了头,哑声道:“是臣妹嫉妒永春,才扯了这个谎。臣妹只是觉得不公,当初分明是臣妹先相中程世子,最后皇兄却为永春和程世子赐了婚,明明臣妹也那样喜欢程世子……”
她说着说着,泪流满面:“臣妹想着,即便不能做程世子的妻,臣妹也愿意做妾——”
“荒谬!!”萧策气狠了,抓住砚台就想甩出去。
很快他想起这是他的皇妹,她再不堪也与他有血缘关系,因而生生忍住拿砚台砸永宁长公主的冲动。
永宁长公主泪眼模糊地看着萧策:“皇兄,臣妹心悦程世子何错之有?难道皇兄不能体会臣妹对程世子的这片心意吗?”
她说着朝萧策磕头:“请皇兄成全,让臣妹做程世子的妾,臣妹求您了……”
萧瑜和程瑾都没想到永宁长公主居然还想赖上来,两夫妻同时皱紧了眉头。
秦昭倒是气笑了,见过无耻的,但她没见过像永宁长公主这般无耻下作之人。
“长公主倒是不怕丢人,只不过,咱们大齐皇室丢不起这个人。”秦昭忍不住讽刺一句。
萧策觉得秦昭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余怒未消,很快便下了一道口谕:“朕会给你安排一桩婚事,尽快嫁出去。在出嫁之前,你不得踏出永宁斋半步!”
永宁长公主没想到萧策竟是这样的安排,她爬到御前:“皇兄,臣妹不能嫁人,除了程世子,臣妹谁都不要。”
“这是圣旨,你是要抗旨不遵?!”萧策看永宁长公主的眼神有掩饰不住的嫌恶。
在萧策的注视下,永宁长公主颓然地垮下肩膀:“臣妹遵旨!”
但要她就这么嫁出去,她是万万不乐意的。只要还没嫁人,她还有机会成为程瑾的人。若她的清白被程瑾毁了,皇兄就不可能再逼她嫁人。
萧策不愿再多看一眼永宁长公主,命她退下。
永宁长公主起了身,她从程瑾身畔经过,幽怨的视线往程瑾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