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就这样维持沉默。
商陆白不着急,他忽然有了耐心,就这样等着。
“管家保姆护工都可以照顾,我没有义务坐在床边守着他。”夏果儿的声音透着冷漠。
商陆白一时半会还有些适应不了她这幅语气。
他深呼吸,“你确实没有义务,我今晚还有个局,老爷子安排的,推不掉,帮我照顾他一晚上,就当是还当初帮你那么多事的人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果儿也没有理由拒绝,“行,地址发我。”
总算把人说动了,挂断电话,商陆白就给她发了医院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夏果儿赶来。
商陆白先看见她,招了招手,轻声道:“这边。”
“你还没走?”夏果儿面带怀疑的看着他,不是说有个推不掉的局吗?
商陆白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不到你,我不放心离开。”
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夏果儿就知道他说了假话,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酒局,都是借口。
不过她当初确实欠了不少人情,商陆白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夏果儿懒得拆穿,寡淡道:“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好歹也是朋友一场,不用这么无情吧?”商陆白有点受伤,这个小白眼狼。
夏果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方脑袋瓜里又在吐槽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抬手看时间,“小商少爷,你再不去,酒局怕是要结束了吧?还是说,酒局就是为了叫我过来,故意编的理由?”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这就走这就走。”商陆白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又回头,感慨道,“其实我还挺怀念你叫我小白哥哥的时候,那时候才讨人喜欢。”
说完,他不再看对方的表情,潇洒离开。
这段话回荡在耳畔,许久都未消散,夏果儿恍惚的看着他离开的过道,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之感。
商陆白确实是一个值得往来的朋友,只是墨尘去世了,他又与霍凌夜情同手足,中间隔了太多人和事,夏果儿只能把对方当成陌生人。
这些年,除了采影,只有他去祭拜过墨尘的墓。
她无声叹气,推门进病房。
霍凌夜还没醒,脸色苍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手背贴着纱布,看样子伤得不轻。
她拉了张椅子坐下,低声嘀咕,“折磨自己有什么好处……”
霍凌夜的烧还没完全退,每隔一小时就会有护士进来量体温。
这个阵仗,夏果儿也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观。
发烧可大可小,严重的话,连命都会没。
去年,今朝无缘无故的发烧,全家人都急得不行,也正是因为那次的突发情况,给夏果儿留下阴影,她听到发烧两个字就开始紧张。
护士开了酒精给她,让她帮霍凌夜物理降温。
夏果儿拿着瓶子,有些手足无措,这种事为什么要让她来啊!
她嘴上把护士吐槽个遍,身体却很诚实的已经开始帮霍凌夜脱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