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已经懒得反驳,对钟羡云笑盈盈地行礼,“见过钟小大人。”
“哎,弟妹不必客套。”钟羡云瞧着孟令,笑了,“南三少爷好福气啊。”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南奕满腔嫌弃,“一天天的净招瘟神。告诉羡云兄,你前几天甩开我的人干什么去了,怎么惹上的参王府?”
适当坦白透露一点问题不大。孟令撇了下嘴道:“逛器皿铺和闽茶馆而已。我真没招惹参王府,完全不知道他们跟踪我干什么。”跟踪汝捷就算了,跟踪卢梦令到底是什么鬼啊。
她想了下,看向南奕补充道:“指不定是因为夫君你哦。”
钟羡云有所赞同地点头:“我也猜测如此,因为你夫君成亲前就发现程家有问题在暗查了,加上成亲当日传闻你被‘灭口’,后来又能自证清白。你被陷害的时机跟翻案的能力出现得太巧合,”
孟令扬眉,“意思是参王府怀疑我是新来的助查探子?”
“应该确实如此。”钟羡云转向南奕道,“据我所查,弟妹被参王府注意不是这几天,而是她嫁给你次日就开始了。只不过跟踪是前日才开始的事,之前都是摸背景。”
南奕哦了声看向孟令,“你逛器皿铺什么的,也是前日么。”
确实,但逛的是汝捷不是卢梦令啊,孟令含糊地嗯了声,“差不多。”
所以她还是不知道参王府怎么突然就对她从暗查到跟踪了,总不会发现了汝捷是她吧。
孟令觉得不可能,这事儿她还是能保证的。
钟羡云开始跟南奕说起另一事,“宋登之给我捎了份密信,说他昨日假投诚了参王府。”
“这么早?”南奕微惊,随即想了明白,“是因着那韦百户的事,被迫提前与参王府打交道了么。”
“正是。”钟羡云道:
“前日锦衣卫所来了一老先生想捞韦百户,据宋登之的下属判断,这老先生是参王府的谋士。果不其然,昨日参王府来了个二公子,秘密招揽宋登之为麾下。”
他顿了下,又道:“此事目前还没什么查头。我只觉得其中一人有些意思——判断出老先生是参王谋士、劝宋登之假意投诚的那个,叫汝捷的锦衣卫小旗。”
孟令安静的喝了口茶。哎,有心理准备,他俩迟早要谈到这的。
但接下来的某些对话,超出了她的心理准备——
“汝捷?”南奕神情颇为怪异,“哪个汝哪个捷?”
“你认识?”钟羡云给南奕一份档案:
“此人前阵子才去卫所报道,一来就帮宋登之破了韦百户贪夺侄子爵位的局,借此成为宋登之的左膀右臂。
“此后,据说很多事甚至是他做决定、宋登之执行。而且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孩子今年年仅十四。”
南奕讶异翻开档案看。
汝捷,京城人,和祐十七年生。家父汝承楚,原北镇抚司吏目,因改制,发配参州锦衣卫所。途中病逝,其独子捷袭替父职,至参州锦衣卫所为吏目。和祐三十一年擢为小旗。
南奕看罢,将档案还给钟羡云,喃喃了句:“这名字...不像巧合。”
“名字怎么了?是有特殊含义还是冲撞皇室宗亲了。”钟羡云疑惑问。
“都是,也都不是。”
南奕搁下茶杯,面色和声音都变得更沉更重。
“这是......皇帝赐给某人的小字。”
咕咚!
孟令骤然咽下了一大口茶。
他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