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也倍感头疼:“可是程牧行的面容上,并没有呈现出头上血迹流下嘴部的痕迹。”
讨论到这,案子又陷入了死局。
“其实还有个问题可以探究。”木霖郎又道,“死者为什么没有被那药毒死。或者说,那剧毒进入他胃里,为何几乎不被消化。”
孟令突然打了个响指:“对了,木仵作可有办法知道这剧毒的来历?这或许也是一条可以探究的路子。”
“我对药理只是颇有涉猎,这种剧毒刚好是我没见过的。”木霖郎摇头,“若是北冥医家尚在,应该一看就晓。”
北冥世家虽然十八年前没了,但其医药界的里程碑式神话仍未被人超越。
“......,”说到这,孟令倒是忽然想起一个人,“把那剧毒残留物交给我吧,我认识一位,或许可以让她试试。”
木霖郎答应下来,又道:“那就顺便再多麻烦一下那位,看看死者是否有服用过抗毒相关的东西。”
“好。”
程牧行案勉强算是告一段落了。木霖郎今日来卫所主要就是等孟令过来讨论案情的,现在结束了便也收拾东西准备告辞。
这时韦景明快步进来,对三人行礼。
“宋大人、汝大人、木大人,”他又侧身站到一旁,禀告道,“孟休大人、钟小大人和南三少爷在卫所外头,请您三位用一顿晚膳。”
自从孟令和宋台将韦景明的不对劲告知孟休以来,虽是仍让他照常上职,但或多或少都还是减少了跟他打交道。
宋台倒也不怕让韦景明知道他们跟钟羡云南奕有来往,搞得韦景明不说参王府就没人察觉似的。
“我和汝捷倒是没问题啊,”宋台一手揽在孟令肩上,一手又搭着木霖郎,“就是咱木仵作么......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知有没有空赏脸一块儿来啊。”
作为一名不被普遍目光待见的仵作,木霖郎很少按部就班地来卫所上职,只等宋台通知才会到位,其余的时间去做了什么无人了解。
孟休到来之前,唯一能跟木霖郎“匹敌”的,也就勉强只有汝捷了。孟休一来,汝捷的敬业勤奋都快赶上宋台了,木霖郎又成为卫所最神秘的崽。
木霖郎斜睨了眼宋台放在孟令肩上的手,木然地提醒了句:“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但宋大人你......这般热情,只怕更不会受对方待见。”
那南三少爷也是奇奇怪怪。
说他大度吧还真挺大度,居然肯放自己的妻子每日女扮男装来卫所跟一群男人上职。
说他小气吧也是挺小气,昨夜他不过是要查看南三夫人的双臂和双肩脖颈,他又在旁虎视眈眈,仿佛随时都准备拔剑砍他碰南三夫人的手。
宋台哪里知道这贴心的下属在替他担心他手的安危,得知木霖郎也去,便揽着二人大剌剌的走出卫所。
孟休午时正好在钟羡云那边坐,南奕去找钟羡云也就正好碰到了他。听说南国寺的情况后,钟羡云提议邀昨夜的办案三人组出来一起吃个饭。
南奕双手抱胸站在锦衣卫所的门口等候。
见到并排走出来的“亲昵”三人,他额边青筋一蹦,唰地抽出腰间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