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团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对于她来说,事情只管做,她只喜欢结果。
前世,她已经见过太多口水官司,勾心斗角吵吵嚷嚷不是她的强项。
自己想做事从来奔着结果去,过程中都不需要语言。
“许掌柜,你要多少银子的赔偿?”收好帕子,江团终于开口。
“五十两!你爹拿走二十五两,其余是染过的布钱。”许掌柜咬牙切齿道,他想镇定,可一双眼睛不受控制的瞟向那个乖巧的小布袋。
旁边王师傅更是毫不掩饰的盯着青竹纹的小腰包,手指头在当成桌子的木板上划拉着。
江青山听到要赔五十两银子,顿时又惊又怒,自己只拿到二十五两,现在得翻倍赔出去。
不说五十两,就是还回原来的二十五两,自己现在也拿不出来。
江团站起身,对涨红脸的江青山微微一笑:“爹,别急,不就五十两银子嘛!你让许掌柜把染过的所有布都清理出来,我去找银子,回来就把布带走。”
“娇娇,你去哪里找银子?”江青山急了,女儿还是第一次到镇上,就是借,也不认识人的。
“我想让祥哥带我去那个老盛华布庄,既然他们肯花心思偷学,肯定对送上门的染法更满意。
我这就去卖染方,还不用他们费心机,只要拿回五十两把这里的赔偿结了,还能赚到染布。
爹,这些布转手再卖去老盛华,也有几两银子,不亏!”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听起来如同雨打青石。
江青山听她像说绕口令一样的话,彻底晕了,这都是些什么呀?
江团的声音清脆悦耳,可听在许掌柜跟王师傅的耳中,却如同六月闷雷,炸得他们眼冒金星。
不仅新染法卖给对手,还要拿走染好的布匹,那自己这小半个月的心血就是替老盛华在辛苦。
这怎么可能,这种事坚决不能发生!
许掌柜跟王老头异口同声道:“不许!”
“不行!”
江青山有些楞,他暂时没听懂娇娇在说什么,但许掌柜那声怒吼提醒刺激到他了。
自己两个孩子在染坊受委屈了。
大儿子的事他说不清楚,可女儿要做什么,染坊凭什么管,还要说“不许!”
他一下跳起来,拍着木板吼回去:“你们凭什么不许,这是我们的东西,既然你说我们在偷卖,现在就明卖给你们看。”
江团都要鼓掌了,这个便宜爹不是包子,很好!
许掌柜一下噎住,对呀!上一次自己给了银子还好说偷卖,现在人家分文没拿,直接当着面说卖给对手,这……。
这里虽然是自己的地盘,可做生意又不是山匪,将东西抢下来就是自己的,除非将这三个人埋进染缸里。
这可能吗?为东家生意,自己就不要命了。
他一下低了声:“江兄弟,你们若是要卖染法,还是卖给我,银子好说。”
江青山被他这转变过猛的态度差点闪了腰:“你……你们要买,我们就要一定要卖给你?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