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奇一家人早下地了,见到江青山带人来帮忙,顿时欢喜起来。
他昨天只说要停工收麦,也没料到江家老老小小都来了。
“哎!这如何使得。”
以前秦奇跟江青山走得近,也是见他家庭困难,多少有些怜悯照顾的意思。
要是在以前,江青山来帮自己割麦子,他就当换工,彼此帮忙干活都不用客气。
可现在在江家干活两个多月,他也把江青山当成东家。
让东家帮自己割麦子……自己该用什么还?
江青山虽然知道秦奇这块地不会减产,他还是想看看麦究竟能收多少粮食,笑道:“有什么使不得的,赶紧的收麦,我还等到你帮我修塘呢!”
秦奇一听,也对,江家那个号称要挖两亩的水塘,现在才两丈,至少还需要做几个月。
江家人一来,自然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有人早就留意着这块地的情况,此时也纷纷围过来问长问短,说的都是秦奇麦子是怎么种的。
其实江家的麦更好,只是长在山边,除了修房子的人,其他人都看不到,远没有秦奇的这块地吸引人。
很快,来帮秦奇割麦的人都到了,除了江青山,还有其他几个同样割出预料行距的村民,他们也想想看看收成究竟如何,然后再割自己家的。
于是不等众人下地割麦子,地边上就围满了人。
村里老老小小都到场,甚至还有碰巧来秦家村的外村人也跑来看稀罕。
种了一辈子庄稼的老把势也没有见过这种法。
其实从进入六月放晴,每天都有人“顺道”来田边走走,比秦奇本人还看得多。
秦奇媳妇严氏生怕有人偷麦,跟家里孩子早晚轮流守着麦地,熬得人都瘦了一圈,现在终于可以割麦,她们也能舒服的休息休息。
说动手就动手,加上来帮忙的,十几个人在地里一字排开,一人一行,就跟比赛似的,只听得唰唰镰响。
很快江景文就退出比赛,他的那一垄被围观的村民接下,村里人都心急想看看这一亩地究竟能打多少粮食。
“奇小子,你这地被你弄得花里胡哨的,究竟有多少粮食?”
一个佝偻着背,戴着草帽的老头道,他可是把秦奇家这地看了许多天了,始终掂不出一个数来。
“七叔公,你先看着吧,我也估不出来。”秦奇抹了一把汗水,故作玄虚道:“我这可是神仙做法,你七叔公,你种了一辈子地,眼力劲也不行?”
“费话,你还神仙?我看你倒是跳神的。”七叔公气哼哼道。
人虽然气,他却是不走了,坐在田埂上掰指头数麦捆。
他种了一辈子地,数麦捆也能算出收成来。
想他一样心急的人不少,又有几个人耐不住性子也开始下地帮忙割麦。
你一把我一捆,人多力量大,不到午时,这一块五亩的麦地就被割完。
村长秦光也来了,看到这种情况,他叫人专门腾出一片晒坝,让秦奇把割下来的麦子马上送到晒场。
几个青壮拉来石碾来回碾压,妇女们则不停将碾过的麦杆抖落麦粒,丢出晒坝。
太阳才落山,所有的麦粒就都装进箩筐,这些麦粒都还没有晒过,甚至连粗壳都没有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