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参加科考,同一个考场,同一份试卷,没有村里孩子、县里孩子的区别。
虽然不是天下学子都同科考试,至少在一地一府是要竞争的。
自己再是努力,缺了名师指点,当一个井底之蛙、沾沾自喜,也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江景文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明明大伯说的每一句自己都记住了,可小妹有时候问一句,自己依然搭不上来。
小妹说,这就是不懂。
来家里的傅姐夫直接说他还差得远,再过四五年再说。
至于考过童生试的尹陶就说得很委婉。
意思也差不多,只让他专心学习,有机会就去试考一次。
最好在考前找那种专门指点应考的夫子再学习一段时间。
尤其是眼前这个只是生意人的店铺老板问的问题,也都是刁钻无比,让江景文额角沁汗。
他抿紧嘴唇,站起身对李丰行了一礼:“还希望李先生能指点一二!”
江景文心里虽然沮丧,现在需要寻好的夫子,能得李丰指点迷津,自己也少走弯路。
李丰摆手笑道:“哎!不过是闲着无事随口说说。每个夫子各有习惯,我说了,最后结果还得你们自行考量才行,而且夫子还得当面考过才收。”
江团跟江景文都点头说懂得。
于是,他把镇上的学馆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
万宁镇上常驻人口三千人,进加上周围村子也有万人,是个大镇。
大一点的学馆有三个,其中最大的学堂是何员外办的清风馆,在里面求学孩子四五十个,夫子三个童生一个秀才。
另外两个学堂稍微小一点,分别都是秀才在执教。
最小的就是私塾,学子三五不等,夫子也是良莠不齐。
这些学堂清一色都是秀才童生。
在老宅时,江团问过江南山为什么万宁镇没有举人,是这些年没有人考上还是留不住。
江南山只是一叹:“万宁镇人杰地灵,怎么会没人考取功名,是举人们都不愿意留下。”
至于为什么,江南山却是不说。
所以才让镇上学馆都是秀才把持。
李丰慢慢饮一口微苦带甜的金银花露:“若是你们要想提高学习,最好进私塾,只是费用高……一年中光是束脩就是十两银子,另外各种笔墨纸砚自理,不过你家也是承担得起的。”
有这处大院子,又有跟自己做的蚊香生意,李丰丝毫没有怀疑江家在银钱上的问题。
他所不知道的是,若是搁在以前,光是听到这十两银子的束脩,恐怕江家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不一样了,别说十两银子,就是二十两江团也掏得起,只要这个夫子所教值这个价。
江团蹙眉:“夫子是秀才不?”
根据大伯讲,万宁镇上的秀才可不多,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江南山在秦家村教书,每个孩子一年的束脩也不过收几百文,这个夫子要十两,至少也得是秀才。
听到江团幼稚的话,李丰哈哈大笑起来:“非也非也,这个夫子不是秀才,没有功名在身,但他参加过科考,他曾经教出的学生里,考上秀才的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