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师兄,他不要我,我又养不活孩子,只好……只好将胎儿打了。”花姨娘又呜呜呜哭着。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孩子确实是她师兄的。
她和师兄是在一个曲艺班长大的,师兄一表人才,也很喜欢她。
于是,他们私定终身了。
师兄说会养着她,叫她不要唱曲了,专心在家养胎生孩子。
她同意了师兄的安排。
可梦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会弹琵琶的师兄,与人争执时打残了右手指。
从此他不能以弹琵琶生为了。
他们的日子过得紧巴起来,开始变卖首饰。
可他们之前攒的钱不多,在她肚中的胎儿六个多月大时,她终于受不了贫穷和饥饿了,买了一副猛药打掉了胎儿。
休养一些日子后,她又回到了曲艺班。
师兄曾跪着求她回去,她宁可死,也不要跟贫穷的师兄过日子了。
她受够了吃野菜窝窝头的日子!
她有姿色,她可以嫁个有钱人,她凭什么要跟着废物师兄吃苦?
终于,在去年的时候,她被路过的县令看中了。
县令来此赴任,将别的小妾送走了,只带了她来。
可是不知怎么的,离打胎都过去一年了,她被县令收为房里人已有大半年了,却一直怀不上。
她又发现,县令又开始物色小妾了。
她害怕失宠,便铤而走险装怀孕,只要将县令牢牢栓在她的床上,她一定会在两月内怀上。
月份不足没关系,再假说早产生下孩子。
可谁知,半路杀来个乡下丫头搅和了她的好事!
县令是个聪明人,脾气也不好,她不敢再瞒了,只好老实说出来。
“你怀过孩子打过孩子,我也不怪你,但你为什么骗我说怀了孩子?”县令怒道。
“妾身怕失去老爷啊,妾身听说老爷想纳妾进来,妾身怕老爷再来看妾身了,妾身只是爱老爷啊,呜呜呜——”花姨娘跪着爬了几步,抱着县令的腿,嚎啕大哭。
想着曾经的好,县令的心被哭得软下来。
“你且起来。”县令拍拍她的肩头。
花姨娘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心头大喜,这是不怪她了?
“妾身不起来,妾身有罪,呜呜呜呜……”她继续大哭。
县令被她哭得心里更软,拍拍她肩头只好说道,“行了,我不怪你,起来吧。”
花姨娘被哄得心花怒放,她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县令的怀里,又撒娇又哭。
县令只得又哄。
这时,李立行趴在屏风边沿,探着半个小脑袋,大声说道,“爹,小花找到一个奇怪的东西,我叫娘看,娘说看不懂,叫我来找爹。”
县令正哄花姨娘呢,不耐烦说道,“待会儿再说!”夫人教的什么好儿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一个带血的布偶上,扎着好多针,还写着娘的名字呢,爹。”李立行又说道。
县令的脑袋,嗡了一下。
他松开花姨娘,大步朝李立行走来,“你说什么?”
“一个这么大的布偶,上面染了血,肚子上扎着好多绣花针,是小花在花园里刨土刨出来的。”李立行伸手指了个方向,“李兴安说这不是好东西,叫我丢了。可那上面写着娘的名字,我没丢,拿去给娘看了,娘说叫我给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