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五米便是一个焰火灯,高高的摇曳在纯金的灯座里,橘红色的火焰如此炽热,仿若又回到了夏日炎炎。
神芜幽这倒霉的植妖属性,顿时有些闷热难耐,褪去了那厚重的斗篷。可这凉快也只是一会儿,不知道在这地道里兜兜转转走了多久,那股子热意又上来了。
他朝凌望清那边靠了靠,极狱冥火的气息叫她清爽不少。
前面带路的翁海峰见走得差不多了,就低声提醒道:
“安兄弟,我家主人喜静,见了主人之后切莫吵闹喧哗。至于那个花妖...”
他摩拳擦掌,讨好的笑笑:“我已经告知了主人,还希望安兄弟能够在主人面前多美言我几句...”
安澜清温和一笑:“翁兄放心。”
美言,是可以的。
至于你能不能受得住他的美言,就不得而知了...
梧桐殿的清晨,总是忙碌的。
龙楚君每每早朝起身都要费一番功夫,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褥,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又为他掖好被角,以防着凉。
宫女们早已习以为常,步履轻盈的快步走来,为她洗漱穿衣,整理着装,然后再跟着龙楚君默默的退出房间。
因为他的体弱,她们都以为,屋内的祁卿云会睡到午时。可她们哪知,就当龙楚君出门的一瞬间,那本该在床榻闭目而眠的人儿蓦地睁开一双阴翳的双眼。
与昨夜的缓缓深情不同,如今的这双眼睛,满满都是凉薄与嘲讽。
他利落的起身,转身朝着殿后的一副画像那走去。旁边供着瑞兽的玉器,他苍白的五指轻轻覆上,在轻轻一转——
那画像之后的墙壁便缓缓转动,出现了一条狭窄阴暗的密道。
他嘴角一勾,目光警惕的朝屋子里环视一眼,随后一挥衣袖,大步的朝那密道走去。
这架势,这速度,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久病之人应该有的。
暗牢里的龙傲君情绪很是暴躁,可偏偏又不能那一群什么也不知道的哑巴的出气,于是只能的闷闷的将那些昂贵的摆件珠宝一把火烧个精光,来抚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三天的时间里,这里不知道换过多少的摆件,来来回回,他也不嫌累得慌。
这不,他脾气上来,又要烧东西了。
然而手刚一动,就忽地听见那石门传来轰轰响声。他转身看去,只见一道单薄的身影缓缓而来,那熟悉的面容叫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呵,本皇子当是谁呢?这不是我那药罐子的姐夫吗?怎么,好不容易能下床了,又开始祸害本皇子了?”
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位准姐夫的。原因无它,就是又弱又作!令人厌恶!
上了床就害他皇姐,下了床就害整个皇族。
就因为他,皇姐那段时间不知过得有多艰难,现在好不容易拿政绩堵住了那些大臣的嘴,结果这厮又不安分的私自建密室!
祁卿云冷冷的望着他,眼神中透露着轻蔑,扬唇道:
“你再不情愿又能如何?本君郎还是你皇姐的夫婿,你还是得乖乖喊我一声皇姐夫!”
“喝呸!”
龙傲君满脸嫌恶的唾了一口,忽地想到什么,笑容逐渐玩味:
“祁药罐,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个位置多久?要是皇姐发现了本皇子被你困了起来,你猜猜,你的下场是该在天牢,还是在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