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你和凌望清。你那么信任他,不就是因为他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在尝试着救你吗?
“阿澜也是啊,他一直在我身边,哪里有时间去筹谋那些?
“至于救回了一个假的你,平心而论,那样一模一样的气息,若非是罂粟那句‘只告诉了她’露了馅,我们也不一定真能第一时间分辨的出来。
“所以阿澜被欺骗,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他的的确确冒险救了‘你’,这份心,也总归是好的吧?”
“......”
神芜幽抿抿嘴,刚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巴之后又无声的闭上。
一口闷气憋在心里难受得慌,她倏地伸手拿起一盏茶杯泄愤似的咕咚咕咚一口饮下。
还真特么的有些无话可说!
所有的证据都被推翻,她还能说什么?
“你——...反正就,小心点。”
她张了张,干巴巴的说了句。
“好~”白羽沫笑了,端起一盏茶与她碰了碰杯。
神芜幽:“......”
她觉得她没有听进去。
淦!
好气呦!
“假设!”她还是不甘心,只是这次却聪明的加了个前提。
“假设啊,有前提的啊,假设,你的安澜清真的如我所说,是个别有用心的人,待在你身边动机不纯,最后会害死你,或者更严重点,会阻拦虚妄山的任务,害了整个天下,你会怎么做?”
“......”
白羽沫垂眸抿了一口茶水,随后轻轻的放在桌上,眸色认真的一字一句道:
“他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除非是确凿且足够的证据真真切切的摆在我面前,我才会相信,他别有用心。
“至于这个假设...好吧,就算是假设吧,有朝一日,他会害死我,但我第一时间并不是怨恨,而是求真。”
她讲到这里,似乎真的是把这个情况代入了进去,眸色沉沉:
“我会想走到他面前,即便他亲手给了我一剑,我也想问一句,‘为什么’。
“若是他被逼无奈,我会与他一起共同对抗,千难万阻,只要我们同心,便没什么不可能的;
“若是他没有特殊的缘由,只是为了一些不好的私心,我会当断则断,从此,再无瓜葛。见面,即是敌人。
“若是他有心祸乱苍生,那么无论我与他有多么相爱,感情有多么深厚,我也不会容他放肆。
“能劝,则劝;
“能拦,则拦;
“拦不住就囚;
“囚不住就...杀!”
她眸色认真,不似玩笑。
于天下安危而言,儿女情长,终究只是小事。
危难当前,所有的情情爱爱都可以抛之脑后。
“但...若他是不得以谋害天下,我也不得以杀了他。那么等我交代完身后的事,便会与他一起...”
她仰头阖上双眸,脑海中认真的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而后深深的叹了一声,随后郑重的看着神芜幽,一字一句道:
“我会,陪他,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