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芜幽却冷笑一声,一把甩开他的下巴,垂眸慵懒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轻飘飘的说道:“飞镰,你红口白牙一张嘴,就要否定本王亲眼所见的事实吗?”
“臣侍要如何证明?莫不成要将母亲的亡魂召回来吗?!”他似乎是极爱自己的母亲,这一声低吼极为激动。
神芜幽垂眸睨了他一眼,见他此刻的表情,想来,应该是到时候了。
于是,她‘好心’的提示道:“母亲是母亲,奴才是奴才,你母亲临终之时给你留下一个贴身侍女,所求所愿不过就是你今后能够得人照拂,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罢了。
“而你...呵,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那侍女的蛊惑,居然能将对于母亲的思念转移到一个连给你母亲提鞋都不配的奴才身上!可笑,真是可笑啊...”
见对方像被人当头一棒砸得一愣,她又再接再厉道:
“也不知,你母亲泉下有知,她当初坠疼爱的孩儿居然拿一个低贱的奴才跟她比,你说,她会不会气得要活过来亲手掐死你这个为子不孝对母不孝的孽子?”
“我、我没有!”他气红了双眼,然后铆着一股劲直接冲了出去,对着外面大喊一声:“绯红!出来绯红!”
下一瞬,一席锦衣的女子佝偻着腰身踩着莲步走来:
“少爷...啊——!”
她起初软糯的声音徒然一转,然而一句话都还没说出来之时,就被面前的飞镰直接抹了脖子。
神芜幽倚着门框,就这般看着,神色漠然无波。
果然是她,罂粟啊,她这般野心勃勃的人儿,放着各路王者不要,怎的就选了这个飞镰呢...
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她平静的看着面前的飞镰一副悲愤不已的模样,在杀死罂粟之后甚至还气愤的直接变出两个锋利的钳子来对泄愤。
嘴里还喊着什么欺骗,什么不配之类的。
总之,戏演的很足了。
不过很可惜,神芜幽可不会相信罂粟看上的人会是这么个一经挑拨就自乱阵脚的人。
所以,她喊了停:
“飞镰,可以了,她会去向你母亲赔罪的。”
她上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变出一个锦帕动作轻柔的为他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还柔声安慰着:
“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今后有本王陪着你呢...”
于是,暴躁的飞镰瞬间失了声,呆呆的望着她,嘴里低喃道:“王...我能相信你吗?”
“能啊...”她伸手,轻轻抱起了他瘦弱的身子,向着床榻走去。
她柔声道:“本王是你的王,你的妻,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除了本王,你又能相信谁呢...”
“王...我的王...”
“嗯...本王在...”
......
十分钟后,成功哄睡(迷晕)了飞镰的神芜幽大步离开,去了妖狱。
“如何,剩下几块?”
她一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刚刚摸过飞镰的手,一边快步走来,看着白薇拼起来的尸块。
白薇道:“他下手也是真狠,除了脑袋和几块较硬的骨头,其它的都被剁碎,立即就渗入地下了。”
“这样也行。”她上前,伸出手,将指间贴在罂粟的脑袋上。
只要有尸体,她就能凭借肌肤相触而获得对方生前的记忆。
只不过,极为耗费心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