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对本尊多次不敬,但看在你是芜幽好友的份上,本尊暂且不治你的罪。”
他双眸尽数漠然,冷淡的提不起一丝怒意,好似完全不在意旁人之言。
“你的问题,本尊倒也可以回答。
“一则,本尊今日所作所为,并非是对你有何担虑,而是本尊的妻子近来实在辛苦,身体欠佳,因而,本尊容不得旁人三番两次的扰她休息!
“二则,本尊虽是魔尊,却也是芜幽明媒正娶的王夫,本尊之位,无可撼动!而本尊的妻子,本尊自会护着,还轮不到一个不相干的人乱操心。
“三则,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是因为你还不配本尊亲自动手。本尊的妻子,本尊清楚,如你这等,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入不得她的眼,成不了本尊的威胁!”
“最后...”
他忽地勾唇一笑,尊贵威严的面容上一双锐利如鹰隼般带着轻嘲的双眸看穿了他所有的目的。
只听他轻飘飘的落下一句:
“你在期待何事?期待本尊的发妻会听到你的惨叫,会跑出来为你仗义执言?很可惜,你怕是要失望了。
“因为本尊的发妻近日劳累得很,在本尊身边,总会睡得很沉,很安稳...”
【很沉,很安稳...】
【本尊的发妻...】
【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入不得她的眼...】
【脏...他太脏了...】
【我不喜欢,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的!】
夜月昙不知道自己是走样走出那里的,他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阵阵钝痛接踵而来,一时间,竟也分不清是头痛,还是心痛。
初夏的夜色很美,月亮很圆,洒下一地的清辉。
空荡荡的街道,一个失魂落魄的月白身影缓步而行,跌跌撞撞,载满了一身的孤寂,与凄凉...
“脏...他太脏了...我不喜欢脏的东西...呵呵...她不喜欢...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的...”
他低低的念叨着,脑海中的一道沉寂已久的声音也在同时念叨着,久不停歇,如魔音绕耳。
“是我太脏了...她不喜欢...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她那么激烈的反抗,宁愿承受变成痴傻的后果也要推开我,强忍着,压下去...哈哈哈哈怪不得...”
他忽地抬手,扶额低笑,笑着笑着,就捂住了眼睛,紧接着,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亮光。
脑海的声音像是觉得他还不够痛,于是又厉声重复了一遍,哀婉的重复了一遍,愤怒的重复了一遍...
“你想要我怎么做?”
他启唇,像是在问什么人,但奇怪的是,这整条街道之上,却只有他一道孤零零的身影,身后拉着一道长长的影子。
可就在这时,那被踩在脚下,映在身后的影子突然狰狞出鬼魅的暗影,带着蛊惑的嗓音,循循善诱道:
【不是‘你’,是‘我’,是我们想要做什么...清高的月昙公子,呵呵...我们想怎么做呢...】
“怎么做?”他缓缓止住了低笑,却仍旧勾着一抹弧度,在黑夜之下,显得尤为渗人。
“对啊,要怎么做呢....要怎么做,才能好好报答...她的恩情呢...”
【既然她不识抬举,又怎能怪我们不择手段哈哈哈...】
“对啊,不识抬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