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才会利用凌望清的身份潜伏在人族,目的就是协助虚妄山重新封印混元?!”
“嗯。”他揉了揉她的小脑瓜,嘴角掀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在药池里待得久了,他倏地一把抱起怀中的女子,像是抱着孩童一般朝外走着,粗壮有力的臂膀成了她的专属座位。
因为身高的差别,一米七的神芜幽在两米二的薄伽梵面前显得娇小羸弱,小鸟依人。
她倏地身体腾空,不禁低呼一声,然后重心不稳的挥着两条胳膊牢牢挂在薄伽梵的脖颈上,等到坐稳了之后,才放松下来,脑袋靠在他的颈窝,继续问道:
“如此说来,大人如今将偶身融进了我的体内,是已经目的达成了?”
“嗯。”他回应道,“降魔杵已寻到,另一队人马也已经完成任务,如今仅剩一个月昙莲座,与他们而言,并不难。”
闻言,神芜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随后脑海中忽地想起古铎说过的那些话,不禁问道:“那些不太安分的魔族长老,大人会如何处置?”
若是一直这般仁慈下去,恐怕那些人只会有恃无恐,变本加厉。
杀戮,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但却能避免许多问题。
不过很显然,薄伽梵并不打算亲自动手:
“陵游需要成长,那些人,就交给他了。”
如果有特别棘手的,他再出面。
神芜幽听了只觉得好笑,不由得出声嘀咕道:“那个魔君陵游?小屁孩一个,连是非善恶都分辨不清,还指望他能对付那些老滑头?”
虽然不知道那个小毛孩为什么不待见薄伽梵,但就从她对薄伽梵的了解来看,这人除了闷了点,并无太大不妥。
怎么就叫陵游如此深痛恶觉,发誓要杀了他?
“芜幽...”他忽地唤了声,那声音似乎夹杂着诸多情绪。
他叹息一声,苦笑道:“别这样说,他无错,是我对不住他,欠他太多...”
“为什么这么说?”她疑惑道。
“因为,我,害死了她的母亲,我的姐姐...”
他眸光黯淡,周身萦绕着一股浓重的颓丧死气,暗红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脚步也僵硬的停滞了下来。
神芜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愣愣的消化着他的话语...
原来,薄伽梵本为人族,上有一姐,名为薄伽罗。
薄伽罗长相貌美,是十里八乡难得的美人。也因此,自小姻缘不断,媒婆都踏破了门槛。
但,就在她出嫁那日,突遇山匪,花轿坍塌,红绸洒了一地...
她本是要嫁入遥远京城,据说那户人家非富即贵,有权有势,所以派来结亲的小厮都是人人配刀,武功不俗。
可是当有人发现他们之时,那干涸的血地上只余一堆瞧不清模样的尸体。
衙门说,当时为祸一方的山匪也都死了个干净,且死状极惨,不似人为。
后来,就有人传言道,在她进花轿的前一天,曾看到她鬼鬼祟祟上了山,与山匪达成了什么交易,要人家在她出嫁之日故意将她劫走。
但是或许是做了恶事,招惹了邪祟,与邪魔为伍,狠杀人命,当时山匪与小厮,近五十余人,竟丝毫也不放过。
当时薄伽梵年岁尚小,他记忆中的阿姐总是温婉贤淑,连生气都是温柔的训斥。所以,他并不相信,与村里那些嚼舌根的人争论许久,却因为自己的不善言辞,总是处于下风。
他们一家,也因为阿姐的事,被全村人孤立,赶到了最偏僻贫瘠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还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