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谷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从小就像是个面瘫的脸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眼神中透露着点让南瑾寒警惕的意味。

半晌，谷枫收回视线，不再看南瑾寒。

刚才那对视就像是幻觉一样，底下的男人赤手空拳站在地上，却像是最为厚重的一堵墙，把司若水的周围防守的严严实实。

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南瑾寒能够感受到谷枫无处不在的神识，他就像是野兽一般，野蛮任性的擅自把眼前的小姑娘划入自己的地盘，像是凶兽一般衷心的守护着。

那几乎是收回视线，正好司若水手里的卜卦出了结果，她正好抬头，看向南瑾寒：“东南方向，小凶，其余还好。”

南瑾寒微微点头在，还要知道大致的方向，到时候也好预防，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让司若水留下来，便道：“多谢司姑娘。”

司若水面无表情：“战友，无妨。”

南瑾寒：“.......”

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小姑娘已经开开心心的跑下去，去到下方那个青年的面前，一张小脸带着淡淡的绯红，在青年温柔内敛的眼神中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

南瑾寒顿了顿，手上不知何时捏了一封信，手指微微用力，最后还是把信收了回去。

算了，明天再给她吧。

这边司若水正在同谷枫说晚上的事情。

“谷枫，今晚是你来这里的第一次妖兽浪潮，你记得多带几个补充和疗伤的丹药，知道吗？”

谷枫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话不多，看她的眼神专注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涩，面上绷得紧紧的，看起来颇为严肃：“嗯。”

司若水见他答应了，便也没有逼着他开口，而是转头说起了之前的事情：“前几年我和钏钏.....胭儿在极西关的时候，就遇上了好几次妖兽浪潮，不过那里的妖兽浪潮根本不是这里可以比的，那架势，啧啧。”

司若水感叹，眼前浮现当年姚鸿胭在战场之上一身白裙染得鲜红的场景，一场剑气绞杀如龙盘旋，不知道粉碎了多少的地级和玄级的妖蛮。

至今她的战功还高高的排在战功榜上，只是听闻妖蛮的昼阳猎杀榜已经撤了胭儿的悬赏，司若水感觉可惜的同时，也感觉庆幸。

“昼阳猎杀榜？”

谷枫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那是什么？”

“是妖蛮内部最高等级的悬赏猎杀，都是各大妖王亲自悬赏的，能上去的人啊，都是人族的个中翘楚，”司若水眼睛亮亮的，说起姚鸿胭就没完没了的，“当年胭儿救上了一次，后来上百头地级的妖蛮扑面而来，场面惊险的不得了，后来就被撤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一般来说，上了昼阳猎杀榜就很少会被撤回，毕竟妖蛮可是很记仇的，越是妖王越记仇。

说罢，司若水又庆幸：“好在撤销了，不然妖蛮连绵不断的攻击，迟早要暴露胭儿的身份。”

谷枫默默地听着，那都是他未曾经历过的事情，听起来便能在脑海中构造一座雄关，屹立在两个种族的边界，染着鲜血累着白骨，血月与冷日并存。

“那你呢？”

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司若水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我虽然上去了，但战斗力不强，又是璇玑院出身，师兄师姐们都不让我站在前面，所以战功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