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鸿胭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大半年的时间,再看到寻滇古的时候,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满头白发、浑身充斥着死气的寻滇古躺在玉床上,哪怕周围刻满了聚灵阵,也阻挡不了他生机的逸散。
这个洞府姚鸿胭是知道的,也明白神农芊芊为什么要让寻滇古在这里待着,因此刚进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姚鸿胭也没想到寻滇古竟然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了。
“院长。”
姚鸿胭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寻滇古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鲜血来。
暗黑色的献血彰显着他如今几乎枯竭的生命力。
“没想到,我老头子还没和你说上一句感谢,就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了啊。”
寻滇古感叹了两声,随即看向姚鸿胭。
“只是不知道,您是以龙凰尊者的身份来的,还是玄女尊者的身份呢?”
说着寻滇古看向姚鸿胭腰间挂着的那一枚玉佩,玉佩颜色干净洁白,上面“玄女”两个字还是寻滇古当年清收雕刻上去的呢。
“这个对于前辈而言,还重要吗?”
姚鸿胭没有正面回答寻滇古的问题,只是反问了回去。
“或许不重要了吧,”寻滇古看着大半年未见的人,“无论是龙凰尊者,还是玄女尊者,都是我人族的尊者。”
说着,寻滇古看向边上站着的墨重重和神农芊芊,道:“我有些话想和姚鸿胭这丫头单独说,你们就出去吧。”
神农芊芊欲言又止。
但他还是行礼后,同墨重重一起出去了。
洞府内只剩下了寻滇古和姚鸿胭两个人。
“你的气息,变化很大。”
寻滇古打量着姚鸿胭,忽然开口道。
离开了大半年的姚鸿胭身上,少了那种煞气感染下的肃杀感,多了一股疏远而神秘的孤寂感,然而眼神却更为澄澈干净,说话的时候少了许多邪肆和杀气。
不论修为,至少从气息上,多了些圆融如意的感觉。
想必疗伤的时候,姚鸿胭另有机遇。
这些就不是寻滇古可以知道得了,而他自己心里面也清楚,因此也根本没有期待姚鸿胭的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滇古院的事情,老头子已经感觉到了,要多谢你了。”
寻滇古看着姚鸿胭,嘴角又溢出一道鲜血来。
“院长,我可以为你续命半年。”
姚鸿胭忽然开了口。
寻滇古摆摆手:“不必了,老头子这个状态,活下去也不过就是给学院添麻烦而已,再说了,这一千多年都活过来了,也不差这半年了。”
“这次把你叫过来,也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院长请说。”
“你既然剿灭了滇古院的人,想必也发现了滇古院里面灵力和妖气变异的源泉。”
寻滇古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哪怕是躺在床榻上,也显示出一种常年身居高位的压迫感来。
“发现了,”姚鸿胭轻描淡写的说起那日的情况来。“不过已经被我毁了。”
毁了?
寻滇古的眼中闪过一道希冀的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