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缈正百无聊赖的给怀中的绛雪顺毛,屋内谢老太爷时不时传出的爽朗笑声告诉温缈,他这次很满意陆帷写的策论。
心底的大石头放下,温缈将绛雪放在地上,正准备起身回自己院子里,菡萏却已经寻了过来。
怕菡萏的大嗓门吵到屋内的谢老太爷和陆帷,温缈赶在菡萏开口前,三两步来到菡萏身边。
“有什么事?”温缈说话轻声细语,菡萏也似明白了什么,她也跟着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姑娘,刚才门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老爷和谢南宁一起在荣阳街那边看花灯,结果谢南宁看上了一个花灯,老爷却没有带钱,如今让您去送些银钱过去。”
菡萏的话让温缈陷入了沉思,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以谢阮的性子,便是没带钱,也不会让谢容安去送的。
“这件事是谁来说的?”温缈谨慎的询问。
菡萏想了一会儿,“婢子没见着那位传信的人,不过听门房描述,是个姑娘,穿着蓝色的衣服……”说着说着,菡萏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哎呀”一声。
“怎么了?可是想起什么来?”见菡萏突然这么大的反应,温缈赶紧询问她。
菡萏手搭在下颌上,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婢子多想了,但是刚才想起门房的描述,婢子觉得那位传信姑娘的打扮有点像对门乔家丫鬟的装扮。”
“乔家?”听着菡萏的话,温缈若有所思的想到,“我曾听你们说乔似然和谢南乔是闺中密友?”
菡萏点了点头,又不满的补充道:“什么闺中密友,狼狈为奸差不多!”
温缈被菡萏逗笑,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你呀,心里知道不就好了,说出来给旁人听见可就不好了。”
菡萏无所谓的笑了笑,她看着温缈,“姑娘,那你还去不去?”
温缈伸了个懒腰,又看了一眼天色,忽而她眉眼捎上两分喜色,“不喜、菡萏,你跟我出去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个谢南乔和乔似然要玩些什么把戏。”
不喜还有所顾虑,他目光落在屋内一道颀长的剪影上,劝说着温缈,“六姑娘,既然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何必还要去趟这趟浑水呢?要不就不去了,或者等公子结束了,让公子陪您一起去?”
温缈抿了抿嘴,她转头看向菡萏,嘱咐道:“菡萏,你留在这里,等六哥哥这边结束了,你同他说一下我去了哪里,我回秋水院喊青芜和我一起出去。”
“不喜,他们要确定我是不是离开谢家了,肯定会躲在一个能看得见我的地方,或者在谢家附近她们安排了盯梢的人,你去暗处查看一下。若是见着了谢南乔的身影……”温缈小声吩咐着不喜,不喜听着听着,不由慢慢咧起了嘴来。
……
“姑娘,谢姑娘,她出来了。”不远处的酒楼上,乔家丫鬟看见温缈从谢家匆匆赶出来时,眉眼都是喜悦,连忙将事情禀报给乔似然她们。
乔似然刚刚饮下一盅清酒,她拿绣帕按了按唇角,果然在谢家门前瞧见了谢容安的身影,她微微眯起眼,里面宛如淬满了毒酒。
她又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眼角以下半指的地方有一圈印子,是那条翠蛇咬的,也是谢容安那条毒蛇咬的,谢容安想要毁了她,她又何必对她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