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低声嘀咕了两句,“这怎么听见的?怎么我就什么也没听见?”
温缈好笑的拍了拍菡萏的肩,“他们习武之人,讲究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跟他们比?”
经温缈如此一提醒,菡萏一拍头,连连应是,“对对对,书上说习武之人的眼力和耳力最好了,我一个普通人的确比不了,不知道我永安哥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厉害?云胡大哥,你练武练了多久啊?”
云胡想了一会儿,“大概记事以来就碰这些刀刀剑剑了吧!”
他说话说的不咸不淡,仿佛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也是极为平常的事。
温缈敛了敛眸,“六哥哥也是这样吗?从小就开始习武?”
温缈心里有些心疼,哥哥也是从小习武,身上或多或少留下了不少伤,陆帷也是这样吗?
他小时候,会不会觉得很疼啊?
“公子天资聪颖,纵然启蒙有些晚,然而造诣却非常人能比。”云胡老老实实跟在温缈身边,温缈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温缈勾了勾唇,不给云胡反应的机会,极快速的又开口问道,“六哥哥的武功是谁教的啊?”
“是……”云胡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立刻咽回了喉咙里。
六姑娘这是变着法子在套他的话呀,幸亏他机灵,留了个心眼,不然他回去得被主子拨皮抽筋……
见云胡没上套,温缈撇了撇嘴,没说什么,抚着菡萏的手上了马车,只留下云胡一个人在原地拍着胸脯,心有余悸。
以后跟六姑娘说话,可得注意点,说不准三言两语就给你套进去了……
他得回去给不喜提个醒,要不然这小子指不定哪天就给主子的老底都交代出去了……
青帷马车渐渐消失在了街道上,蒋孝霖却仍然呆愣在窗前,他眸光里情绪复杂的很,小姑娘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还在耳畔回响着。
——对了,提醒一下蒋公子,近来可以多看看些治水的策论。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治水?”蒋孝霖咀嚼这两个字,突然扬唇一笑,那双微带猩红的眸子里总算有了一抹光彩。
……
何叔驾着马车兜兜转转几圈后停在了杨柳巷巷口。
温缈将幂篱放下留在了马车里,抚着菡萏的手利落的跳下了马车,又从腰间取出一粒银锞子递给何叔,“何叔,我可能还要一会儿,您先去那边的凉棚里喝壶茶歇歇吧。”
何叔笑笑着接过温缈手中的银锞子,“多谢六姑娘,老奴就在那里待着,若是遇着什么事儿,六姑娘只管招呼老奴一声就好。”
温缈点了点头,同菡萏一起往杨柳巷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