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懊恼,他一定是被不喜给传染了,今日怎么说一句错一句,明明知道公子不是很想知道大公子如何的,还来触公子的霉头。
“还有一件事,京中柳公子派人来信,说是昭阳君不日前带人离京了,据说是奔着洛阳来的。没猜错的话,应也是为了花神教一事。”
云胡边说边打量着陆帷的神色,见他神情平淡,便知道自己这次是没有说错话了。
“下去吧。萧怀安那边继续让人盯着,小心一些,别被发现了!”
云胡不敢多说什么,领了命令就下去办事了。
暮色沉沉,幽静的小院镀上暗色的光影,风吹满院梧桐篁竹轻响。
红衣鲜艳似火的少年郎君理了理双袖,看着暗影幽幽的夜幕,沉默良久,转身踏进了黑暗当中。
他生来就被注定了当影子的命运,只可惜他终究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他未能抓住他的光,但也不愿就此沉沦于黑暗……
……
温缈回到自己在别庄的院子时,沈贺和谢容簌已经到了。
“绾绾这是去哪了?可让我们好等啊!”谢容簌看着温缈急急忙忙的样子,故意的打趣她。
“和六哥哥聊了会儿天,一时就忘记了这事,我如今不是赶回来了嘛,大姐姐总不会怪我的吧?”温缈用手戳了戳谢容簌的肩膀,一副乖乖弱弱的样子,让本就跟她闹着玩儿的谢容簌更加心软了起来。
“不会怪你,快跟你沈大哥说说你的想法,薛姐姐失踪和骨瓷的事我已经说过了,你直接说说自己的看法就好!”谢容簌见房间里外都无人,才示意温缈说起正事。
温缈一边转到屏风后的里屋去拿骨瓷一边小声嘀咕着,“才不是沈大哥呢,明明是姐夫!”
谢容簌和沈贺相视一笑,听着温缈的嘀咕,谢容簌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人小鬼大。”
沈贺眉眼带笑的反握住谢容簌的手,“她也没说错,阿簌,我们很快就会成亲!”
谢容簌也微笑的点了点头,能遇到沈贺,大概是她一生的幸运……
“沈大哥。这个碧青长釉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只有沈家瓷窑能够做出来吧!”温缈假意没有看到沈贺和谢容簌握在一起的手,将长釉瓷瓶递给沈贺。
沈贺接过长釉瓷瓶看了一眼,他默了半晌点了点头,“的确,这种烧瓷方法特殊,天启只有沈家瓷窑可以办到,而且能烧制这种瓷器的师傅也不多。六姑娘是怀疑这凶手藏在我沈家?”
温缈没有明确说什么,她只是猜度的开口,“据目前调查来看,凶手绝计不止一个人,而那个藏在沈家的未必就是主凶,可能只是帮凶。又或者,他学会了碧青长釉瓷后就离开了沈家?”
“还有可能是——为了大姐姐?凶手下手的对象都是当选过花神娘子的,我怀疑他是跟着大姐姐去的沈家?”温缈努了努嘴,神情满是凝着愁云。
沈贺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为了阿簌去的,这种碧青长釉瓷的手艺可不是一两天能学会的,应是瓷窑里的老手了!”